沈闽手是逐渐用力,长长的叹一口气:“沈醺,她再怎么过分,她也是我母亲,你不应该…你不应该对她下死手的。”
越说,沈闽越是控制不住,愤怒:“你怎么可以!”
沈醺淡然:“不是我。”
微微歪头,沈醺一脸不懂,“我又可以什么?”
沈闽已经陷入自己编织的复仇世界里了,面色铁青:“不是你还有谁!”
沈醺只轻轻一声,打破沈闽所有不切实际的凶手言论:“二哥,你连警察的话都不信了吗?”
在大太太李芸盖着白布正式宣布死亡的那一刻,在沈家的警察也定性了,李芸是意外死亡。
沈闽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从一个崩溃的成年人无奈的怒吼,成了依靠在沈醺肩上痛哭,失去亲人的孩子。
“沈醺,我没有母亲了…”沈闽呼吸沉重,快要喘不过气的悲伤。
当年的沈醺,小得不能再小,失去母亲的痛苦都没有办法像沈闽这样,可以悲痛。
沈醺冷漠出声:“她活该。”
沈闽粗鄙的暴吼:“沈醺!”
轻易被沈醺挑起情绪。
“二哥,你也有被逼急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会永远文质彬彬,有礼不断呢。”沈醺轻笑。
气息开始不稳:“她是你的母亲,那么我呢,我没有母亲?被羞辱,被欺负,我忍了多少次,从小到大,你作为旁观者看了多少次,我忍得还不够多吗。现在我就是舒坦,舒坦罪魁祸首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上。”
谁特么还不会,吼,“她就是活该!”
烟头渐燃,烫了沈醺的肩,灼着沈闽的手,两兄弟在这一刻,还是避免不了成为仇敌。
沈闽的一巴掌直直的抬起,对着沈醺,猩红着眼睛。
沈醺即使暴怒,嘴角也始终挂着恰到好处,也可以气死人的笑容:“二哥,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烧再多的香,死了就是死了,她活不了,就永远都活不了。”
可是不知道,李芸张扬的行为之下,日日夜夜都是怕自己的母亲索命,拜入佛门,不断烧香。
不过,那又怎么样,从来就是烧不开她一身的罪孽。
一巴掌,对着沈醺落下了。这是上位者的习惯。二哥,他习惯了打人用巴掌羞辱他的弟弟们。
井川上前,攥住二少爷的手。
力度极大,沈闽没有拒绝推开的权利,瞪向这个下人,“滚开,沈家的事情,还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
“二少爷想多了,沈家的事我也不想管。我要管的…”
井川面无表情的用力松开沈闽的手,推着少爷远离这个失去理智控制的男人,继续,“我要管的是沈醺的事。”
抚住自家少爷被烟灰烫到的衣服,想到衣服之下,少爷的皮肤也一定受到了伤害,井川就心疼不已。
“不仅这时管,这辈子都管定了。”
他的话语,让沈闽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井川不再理会他,推着沈醺走向车子。
沈闽看着他们的背影,沈醺主动交窝在井川手背上的手,恨咬紧牙。
终究,不可能是自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