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镜手上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羽枫,“你才刚来天外天上,就看穿段宗玄那小子想干什么了?”
凌羽枫瞥了阎镜一眼,“王叔,脑袋摆在脖子上不是为了显高的,您偶尔也该动一动您那快僵化的脖子,让扶南阁的臣民们知道您并不是个摆设。”
要不是这个懒散的老不正经将大权下放,什么都懒得管懒得问做了甩手掌柜,又怎会让段宗玄爬到他的头上,惹出了眼前这团麻烦。
说到底,还是阎镜自己不争气,没有半点身为镜王的自觉。
段宗玄会想反了他纯属他活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阎镜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冷脸道:“本王无暇分身还不是因为阿九那个讨债鬼,你早点去死替本王解了最大的隐患,本王这就给你除了段宗玄,将他上下十八代的脑袋摆在你的坟头上,拿他全家的人命给你当贡品。”
说着,他哼了一声朝另一侧挪了几寸,“本王先前的评价不对,你根本不是像凌烨飞那小子一样烦人,你比那个老滑头还要讨人厌。”
嫌弃的将身子靠上了另一侧,阎镜摆出了一副和凌羽枫划清界限势不两立的姿态,又问:“段无双这枚棋子,段宗玄会怎么用啊?”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不正经,怎么好意思说她讨人厌了。
凌羽枫和阎镜接触的次数越多,心里那股近亲憎恶的感觉就越来越鲜明。
这人实在跟她太像,偏生比她还要无耻难缠,她其实并未在阎镜那里讨得什么好处回来。
可嫌弃归嫌弃,凌羽枫还是回答道:“无非是一颗必废的弃子,段宗玄把段无双送过来,一是为了试探你和阿九的态度,二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逼宫的理由,这三嘛……”
凌羽枫的目光落在了何瑞庚的身上。
“还有三?”阎镜的脸上竟然滑过了一丝意外。
她说的第一条和第二条他也早就知晓,段宗玄的心思在他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他借着阎离和凌羽枫的大婚一事将段无双送进宫,想把这个女儿插进凌羽枫和阎离之间,无非是想看看他自己现今在阎镜心底的地位到底摆在何处。
如果阎镜和阎离忌惮段家,就会委屈凌羽枫接下段无双,让段无双和凌羽枫一起加入清皇阁,如果阎镜和阎离因为段无双入宫一事而翻脸,他便可以借着段无双被扣押或被罚这个借口直接起事,打着营救段家大小姐的旗号率领玉临城反了扶南阁。
可阎镜左思右想,都没想出凌羽枫口中的第三/点指的是什么。
凌羽枫嘴角一勾,“王叔,五城中那一城的势力最强,五大城主中谁与谁的关系亲近?”
阎镜立刻回道:“密宗和祭祀院自然是听本王的,段宗玄和东平城城主单君私交甚笃。小何子么……”
阎镜的声音里突然也多了一丝无语,“谁能打得过他他就听谁的。”
凌羽枫的眼底划过一丝了然,淡然的笑道:“果然如此,这第三,段宗玄要试探的就是何瑞庚的态度,他在逼何瑞庚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