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难道还能在漫宿的路边上捡到吗?
飞升是自己的事情,钥匙当然得从自己身上获取!
原来如此!
许秩只觉得醍醐灌顶,九分惊喜的同时也有一分惴惴不安,万一,万一不是呢?
万一她误会了呢?
倒不是她对自己的判断不自信,而是她实在不了解这件事,不敢下百分之百的定论。
但无论如何,她至少,在漫宿中得到了一把钥匙,不管是打开什么门的,它总归会有它的作用。
落雷不断劈中前行的少女,少女偶尔会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身躯也在不断颤抖,但她前行的脚步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往常她还能冷静的计算自己走了多远,但如今,她的大脑仿佛也被落雷影响,变得麻木且疼痛,就连计数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了,唯有意志在不断坚持着,让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脚步。
当最后一道雷消散,许秩的脚步也终于停下。
倒不是说走不下去了,而是她的体力已经彻底耗尽了,想要再往前迈一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仅仅维持自己没有倒在地上便已经是竭尽全力。
大脑有点像是浆糊,漂亮的眼睛也没有聚焦,下一刻,在许秩意识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失落地中。
而失去意识的许秩在这一瞬间便被失落地蛊惑,微微抬头看向最深处,但可惜的是,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哪怕失去意识迫切想要前往失落地最深处,可身体做不到。
仿佛有恼羞成怒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许秩迟钝的思绪在休息了好一会之时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她实在没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声音是什么,看到眷族都在身边,便直接倒头躺在树干上睡着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安眠过了,实际上,如今的她也确实不需要睡眠,但今日实在有些透支了。
思绪渐渐模糊,许秩久违的再度借由沉睡进入了梦境之中。
这次的梦境十分的古怪,古怪到,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梦中的场景飘忽不定,许秩发现自己一会变成一名普通学生,一会是一名普通的公司员工,一会是第三人称视角,一会又是第一人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情绪也仿佛被蒙上一层玻璃,模模糊糊的,只能略微感知到,氛围似乎很紧张,无论是哪个视角,是谁,都很不安,紧张,甚至愤怒。
而后,视角忽然又产生了变化,她似乎成为了一个几岁的孩童,四周的人在尖叫,而“她”有些懵懂不安的朝着天空看去,随后,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的手掌自天穹伸出,直直朝着地面抓来。
强烈的压迫感和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站在原地,就在巨大的金色手掌不断下落伴随着身边的人尖叫哭喊着逃离之时,许秩忽然从梦中醒来。
她一脸茫然的坐起,大脑还跟浆糊似的,那种惊惧之感短暂的残留了一会,这才慢慢散去。
随后,许秩意识到了梦境的不正常之处。
她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会做梦的,除非是睡着后到达了漫宿之中,亦或者,她体内的【灯】与【启】超凡能力与天地间的【灯】与【启】的超凡能量沟通,获得了某种信息,并且她的亲和力过高,从而触发了预知梦。
显然,这是一个预知梦。
梦中的,大概是之后会开启的大战。
她跳过了好几个人的视角,但他们的思绪显然相当混乱,情绪也不太正常,大概是因为迷雾的影响,不过,梦境中最主要的内容,显然是那只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
那是谁的?
哪位神明?
那代表了什么?
祂要抓住谁?
许秩只觉得这实在太难判断了,她不是走【预言者】方向的【灯】,头一次做预知梦还做个如此没头没尾的,实在有些一筹莫展。
“算了,先放在一边吧。”
预知梦并不一定与自身有关,也可能会预知到完全无关的任何事,但可以确定的是,越强大的预言者自然入梦梦到的事情越清晰,便越重要。
许秩觉得自己在预知方面应该算个新手,但相对而言,她觉得自己算强大的,并且她的梦境十分清晰,哪怕不从这些判断,光是看那只过于显然的大手也知道这事应该蛮重要的。
她起身跳下树尝试着伸展身体,随后发现睡前疲倦至极的身体已然全然恢复好了,随后又在身体中检查了一圈,发现她经过落雷这一关后,超凡等级又有所提升,就连生命层次也不例外。
“果然,这是好事。”
许秩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爱上被雷劈,这说出去实在奇怪。
在外面,她的天赋回路都回归了正常状态,但许秩想到漫宿中的模样,思索着,看来她的想法确实没错,而她的眷族们应该也可以收回到体内,就像在联邦中所做的那样。
等最关心的预知梦和身体变化理清之后,许秩这才想起,在昏睡之前,她好似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不对,也不能说是奇怪的声音,而是失落地气急败坏的声音。
如今,她的能力已经到达具名者中顶尖的那一列了,即使是大主教,许秩也有自信照杀不误,是时候再往深处去了。
于是许秩头一次不再抗拒来自失落地的诱惑,反倒是顺着这股吸引力朝着深处走去。
察觉到许秩的“顺从”,耳边密密麻麻的声音都仿佛变得欣喜了起来。
而顺着声音往深处走时,许秩也来到了围猎场中她不曾涉足的地方。
她觉得有点奇怪,她自认速度不慢,效率也极高,并且还有意识的在记录围猎场的各处地点,她以为她已经走遍了整个围猎场了,可这里,她却从未来过。
是某种障眼法吗?
建造围猎场的人不想被人发现此地。
来的路上她看到有几位眼神空洞的具名者在附近游荡,许秩猜测他们大概是在这里待的太久,又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对失落地诱惑的抵抗力,也被牵引着来到此地。
然而他们却无法走进这里,只有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