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儿十分感兴趣。
就连平遥公主也不例外。
“那副画儿是怎么回事?”
英国宫夫人听见平遥公主询问,这才注意到那副烧了一半的画,顿时面色大变,神色竟与魏轻轻同出一辙。
这幅画,就如同玉铭院的旗帜,如同魏老夫人的威严。
是镇压着魏家所有人的一道符咒。
有它在,玉铭院就是永不倾塌的魔窟,不声不响就能死死绑缚所有人,让她们不敢轻易作为。
现在,它毁了……
它竟然毁了!
英国公夫人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似长久以来遮云蔽日,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突然散了!
眼见魏府几位主子的摸样,众人再迟钝也猜出这画一定大有文章。
平遥公主挑眉看了那画一眼,吩咐拢烟:“过去看看。”
拢烟无知者无畏,走到跟前,拿起案头的花瓶,将里面的水淋到了那幅画上,刺啦一声,火苗熄灭。
她用指尖将烧了一半的画儿拎出来,想要抖落开,却没能成功,“公主,这好像不是纸张,居然都黏在一起了……”
这时,魏子修陡然回过神来,从拢烟手里拿过那幅画,重新扔到瓷瓶中,说道:“这并非纸张做的画,而是兽皮。”
“兽皮?”沈嘉儿方才被蛇惊吓,下意识的想到了蛇皮,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平遥公主也问,“为何要用兽皮作画?”
魏子修道:“祖父年轻是猎到的一头狐狸,一时兴起,便做了这幅画。”
就算是这样,用得着全家人都吓得丢了魂儿么?
魏子修显然也知道这么说不足以打消众人的疑虑,又补充道:“其实是祖父一次夜间入梦,梦见一名女子自称是狐仙,为了报恩前来,自愿献出自己的肉身常伴祖父身边,护佑她平安,祖父觉得十分神奇,所以尤其珍爱此画。方才我等见到这画被毁,想到祖父定然心痛万分,这才变了面色。”
云楚忱不得不承认,魏子修编故事很厉害,不过,也就能偏偏这些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小姑娘了。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从英国公夫人到魏子修兄妹的反应,那副神色,分明是恐惧到了骨子里。
众人都知道,老英国宫许多年前就已经不理事了,府上做主的是魏老夫人。难不成这些儿孙们,因为毁坏老英国公一幅画,就能恐惧到如此地步吗?
难道是因为惧怕责罚?
可英国公夫人却不至于吧?
平遥公主问道:“既然老英国公如此珍爱,又怎么会随意与其他画卷混在一起,放在此处?”
“兴许是祖父拿着画到这里思忆旧事,忘记收回,又被不知情的下人给收了起来。”
这个回答虽然不尽人意,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又是长辈的旧事,平遥公主也不好刨根问底,便不再纠结此事了。
英国公夫人尽量缓和了面色,笑道:“这里乱成一团,我这就叫下人来收拾,还请公主移步去别处休息吧。”
平遥公主没再多说,朝英国公夫人客气的点点头便带着侍女们走了出去。
方才一通混乱,众人的衣裳多多少少都脏了乱了,需要更衣,便也纷纷跟着离开了荣馨阁。
英国公夫人见众人都走了,顿时落下脸色,“这画儿怎么在这?”
魏子修跟魏轻轻皆是摇头。
英国公夫人见女儿这会儿还有些神思不属,训斥道:“还不赶紧打起精神来!让人看出端倪,恐要横生枝节。”
魏轻轻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我这就去找公主。”
英国宫夫人看了一眼人皮画,说道:“你先收起来,我去玉铭院,跟你祖母说一声。”
此时,拢烟跟在平遥公主身边,说道:“公主,您相信魏公子方才说的话吗?”
平遥公主摇头:“不信。”
拢烟也说道:“是啊,正常人谁会喜欢那种邪门的玩意儿,还当宝贝似的收藏起来。就算真有狐仙,难道还让人将自己的肉身剥皮抽筋,还来护佑他吗!”
“谁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平遥公主露出一丝玩味:“看来魏家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魏子修,看来也是个有秘密的人,有意思……”
拢烟拿着帕子用力擦着手,“奴婢一想到自己方才碰了那东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雨歇阁。
云楚忱跟魏妥妥各自换了衣裳,二夫人梁氏便匆匆赶来了。
“娘,您怎么来了?”
梁氏看了一眼云楚忱欲言又止,魏妥妥说道:“娘,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云姐姐不是外人。”
梁氏知道云楚忱对魏家的事情颇多了解,便也不再迟疑,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大伯母去了玉铭院之后,老夫人就打发雷霆?”
魏妥妥转脸与云楚忱对视一眼,然后用一种,撕毁了敌人尊严与威信的快意神情对梁氏说道:“娘,玉铭院那幅画,被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