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炜很纠结,不救郑凌云,麻烦肯定不小,且将会是钝刀子磨肉般的长痛,救吧,蝎子精妖气外溢,现世报立马就到。一咬牙,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最主要的是,这里又不是他家,真挨了雷劈也是报应。罗炜的私心里还是暗爽的,毕竟自己家都挨了两回雷劈,终于能有个豪宅和他同甘共苦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罗炜率先跑出门找管亥商量细节。管亥虽然迷茫于罗炜的安排,却也应下跟着进了门,然后就被房间里的场面惊呆了。只见蝎子精口中吐出一枚圆溜溜金灿灿鸽卵大小的金色妖丹,妖丹上宝光流转悬于郑凌云面上半尺,眼见着他脸上的红红黄黄紫紫的色彩逐渐褪去,水泡跟被放了气一般的干瘪下去。
前后不过十几息功夫,天空之上已是乌云滚滚,好在黑云隐在夜色之中,天尚·百川尊品这里少有人居住,才没有引发更多的关注。
蝎子精迅速的把妖丹一收,整个人已是不支欲倒,罗炜二话不说,上前把人背在背上,冲着呆愣中的管亥大喊:“带上人,赶紧撤。”
管亥这才反应过来,将郑凌云单手提起,跟在罗炜后头飞奔下楼。
刚到一楼就看见司珍司贵正冲着天空之上闪着丝丝电花的雷云指指点点,罗炜心下焦急,冲着他俩大喊:“别愣着,快跑!”
与此同时,管亥直接把郑凌云扔进地下室,五人前后脚跑出别墅的那一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劈而下,接二连三,第二、第三、第四……直到第九下才渐渐散去。
罗炜几人已经屁滚尿流的从被先前掰开的缺口逃了出来,最后压阵的管亥更是贴心的把铁条恢复如初,挥一挥衣袖不留一丝痕迹。
其实就算有痕迹也无妨,因为整个别墅片刻间已经被夷为平地。罗炜惊得一个腿软,要不是管亥扶了一把,险些连同背上的蝎子精一道亲吻大地。红拂大大果然牛人也,妖丹一出生生引来九道天雷,这也是他俩谋算之时始料未及的。
这么大的动静,即便天尚·百川尊品再地广人稀也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在管亥的见机行事之下,几人避开摄像头分成两波,司珍司贵姐弟二人一起,罗炜背着蝎子精和管亥一起,分别混入受惊的大部队,等出了大门,行出三公里,进入隋唐区的一处商圈才重新汇合。
蝎子精这会儿虽然还是虚弱,却也稍稍缓了过来,罗炜打算拦两辆车就此与司珍司贵姐弟二人分别,谁料司贵扭捏的开口:“炜哥,我们家被郑凌云派人搞的乱七八糟的,而且,而且我现在很害怕,能不能,能不能今晚去你那里住一晚,就一晚,我,我实在是害怕。”
罗炜想想,家里的人铁定少不了,好在花飞雪不在,多两个也就没什么所谓了,于是很无良的打了一辆车,让司珍和蝎子精挤了前排。
到家的时候,发现巷子里蹲了一排人,罗炜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把钥匙留给管承了,有些讪讪的。他把有些歪斜的竹梯子扶正,率先爬上楼开门。
全体人员的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管亥最心直口快:“罗兄弟,都这样了,还犯得着上锁吗?”
………………
罗炜发现,自己已经不怎么适应缺乏人气的生活了,好比昨天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屋子的冷清居然让他产生了孤独感。这会儿家里头鼾声如雷,反倒是鲜活了许多。
天色蒙蒙亮,他跑到厨房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上居然发现蝎子精盘坐在一只抱枕上五心向天,这才想起来她所说的把吸纳的本命毒重新炼化的事情来。
他不想打扰,扭头就走,不想原本安安静静的蝎子精忽然发声了:“我觉得你应该让司珍防着些她那个弟弟。”
罗炜疑惑:“司贵怎么了?多单纯一小伙。”
蝎子精继续开口:“他说用酒瓶的碎玻璃割开捆绑的绳子,可酒窖里并没有其他空瓶,如果先摔碎内含酒液的瓶子,势必酒香溢散,后·进来的两个保镖即便再迟钝也不可能闻不出来。”
罗炜反驳:“没准刚好就有那么一个空瓶子被他杂碎了呢,你后来没发现有其他的,不代表之前也没有。再说了,司珍是她姐,有什么好防着的。”
蝎子精不紧不慢:“猜测一下而已,听说你们人类有一种趋富的心理,没准就有那眼皮子浅的看见了富贵,又深知自家姐姐的脾性,以无辜的姿态诱兔子自动入套。”
“呃……”罗炜深觉她脑补是病,得治。
蝎子精叹了口气:“我也是随便说说,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