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我才不会偷,”童温祺小小的手攥成拳头,“那种东西我才不会吃。”
又是这种语气,徐子瑜大呵一声,挣开童洛锦,和童温祺扭打到一起:“你胡说什么!”
童洛锦只觉得头疼,赶紧招呼人把他们两个拉开,但是这些公子哥被徐子瑜的架势吓坏了,讷讷不敢上前,童温祺身上本来就有伤,自然使不上力,被徐子瑜按在身下一顿好揍,直到童府的下人匆匆赶来才将两人分开。
奶娘先把童洛锦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她只是手背处多了一道白色划痕才放下心来,急急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又慌慌去检查徐子瑜身上是否带伤,这可是城中主簿的孙子,要是在他们家出了个好歹可担待不起,好在徐子瑜长得壮,打架也不吃亏,除了脸上红了点,拳头破了点皮之外没有任何伤痕。
反观倒在地上的童温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旧伤加新伤,血痕未愈又添了一片青紫,看上去可怜又可怖。
童洛锦下意识想要伸手扶他,手伸到一半被奶娘一把拉住:“小姐你和几位少爷小姐先进去,我喊大夫过来瞧瞧。”
童洛锦回神,瞧见童温祺想拉她的手堪堪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视线与她相对,湿润哀凉,看得她心悸。
奶娘也瞥见了,啐一句“讨债鬼”,“晦气”,又推着徐子瑜和童洛锦进去,童洛锦收回落在童温祺身上的视线,对着一旁的小厮道:“快把人扶回去啊!愣着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她的余光瞧见童温祺似乎笑了笑。
被打傻了不成,被揍了还要笑。
本来是好好的一天假期,结果被这莫名其妙地一场打闹打断,童夫人为此还特地去了徐府上致歉,亲自将徐子瑜送了回去,徐家老爷也是个知礼节得,见揍人的是自己家孩子,受伤是别人家孩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童家里童洛锦打断了奶娘的喋喋不休:“奶娘,说这么不累吗?喝口热茶吧,对了,爹爹说新得了一壶金骏眉,前几日刚送了过来,你要不要去瞧瞧?”
奶娘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也不再诋毁童温祺,急匆匆去瞧新茶叶了。
童洛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按了按额头,只觉得浑身乏力的很,她放空了好一阵儿,才起身朝着童温祺的房间走去。
童温祺已经上好了药,缩在房间一角,小小的一个,看上去好不可怜。
“阿姐?”
童洛锦犹疑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扔徐子瑜的东西?”
童温祺垂下头,又不说话了。
童洛锦皱起眉头:“回答我。”
她少有这种命令式的口吻,童温祺被她唬住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里面有薄荷。”
这个回答是童洛锦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自幼对薄荷过敏,一碰身上就起疹子,到那时这件事情有时候她自己都不记得,没想到童温祺会记得。
明明前世里他都不记得!
现在倒是记得清楚。
童洛锦又羞又恼,没好气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童温祺低下头:“夫人说过的,我都记得。”
“关于阿姐的事情……”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