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声音,他应当年纪不大,但是不知道是怎么的伤了嗓子,带着挥之不去的暗哑。
童洛锦道:“不知道。”
男子侧坐在贵妃榻上,随手折了枝花枝捏在手里把玩,道:“你不知我是谁,为何在等我?”
童洛锦道:“我只是在等这座画舫的主人。”
男子哈哈大笑,道:“那你可猜错了,这座画舫啊,不是我的。”
童洛锦不欲与他争辩这些细枝末节,这几天下来,她的身子骨越发不好,夜里睡不好,白日里太阳穴也时常刺疼,四肢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二叔他们的下场那么惨,我又怎么会只是上船一游这么简单呢?你既然捉了我来,便不会只是好吃好喝的供应着我。”
“话不能这么说,”男子竖起食指在唇边贴了一下,示意她噤声,“童正明的下场,可是拜童大姑娘亲身所赐,与我何干?”
童洛锦冷嗤一声:“那他的其他亲眷呢?”
男子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审视着一块珍奇的玉宝,好半晌,才淡淡道:“一家人,自然是要团团圆圆才好,少了哪一个,都让人觉得惋惜。”
他这是完全不狡辩的意思了,童洛锦觉得牙关打颤,面前的人怎么能轻易地说着这样残忍的话,这让她无端有些惊骇。
童洛锦强做镇定,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男子倒是很痛苦,道:“当然。”
他站起身来,走到童洛锦面前,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蛋,啧啧称奇:“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可惜了。”
童洛锦好似被毒蛇添了一口般忍不住颤栗反胃。
男子稀奇道:“你怎么就不叫问问我在可惜什么?”
童洛锦不答。
她不答,男子也不恼,自顾自地将剩下的话接下去:“可惜了,你姓童,注定是要死的。”
一些记忆的碎片在童洛锦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姓童的人都要死?所以二叔一家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就是他们一家了。
“为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讲这句话又问了出来,这一句“为什么”已经折磨了她两辈子了,到底为什么,童家要经历这样的灭门之灾。
“为什么?”男子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语气间夹杂着咬牙切齿地恨意,“因为你们该死!”
不过只一会儿,他周身骤然爆发的暴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那副诡谲莫测的模样,低低笑着道:“你的父亲,祖父没有同你提到过吗?他们是怎样的畜生——哦不对,是怎么样的禽兽不如。”
童洛锦神色沉沉,即便是受制于人,她还是听不得面前的人侮辱她的家人。
男子坐了回去,道:“他们没同你讲过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紧接着,也不等童洛锦回答,他便宣泄一般地直接讲整个故事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