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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辰打扫了下衣服,径直冲着村子走去。
平时除了吃饭,杨辰一般不会去村子,就算是去,也只是在村边粥棚吃一口饭,隔两三个月,攒十个卷换点鸡蛋吃,从不向村子里面去。
今天不一样,杨辰去粥棚换了点粥和鸡蛋,今天要去演场大戏,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折腾。
杨辰三口两口吃掉五个鸡蛋,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
顺着粥棚向里走二百来步,一个数倍大于边上的木屋旁,传来阵阵的嘈杂声。
“大!大!大!哎呀!又错了,真他妈晦气。”
“哈哈,我就不客气啦,又对啦,嘿嘿,这回可够我买只鸡吃吃了,啊!”
“再来!再来!我还就不信这邪了。”
没错,在这妖魔肆虐的山谷中,在这沦为血食的人类所组成的村落中,正有着一座赌场。
这赌场荒诞又合理的存在着,无论多繁忙的劳役,总有人拿着数天积累的东西来这里追求短暂的刺激。
因为他们无力改变这一切,得过且过的生活在山谷里,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妖怪抓走,成为血食,不知哪一天躺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一切的积累也就毫无意义。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被妖魔吃掉,被邵家剥削,在这残酷的生存里,似乎赌场还能给他们一点刺激,这一点刺激仿佛告诉他们,他们还是个人。
其实他们与村子里饲养的家禽无异,同样的微不足道,同样处在待宰的位置。
人死了就死了,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被抓到这里,直到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然后死去。
人声嘈杂,患得患失的声音,越是
疯狂越是有趣。
大家沉浸在疯狂的氛围里,没人在意一个有些精壮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的面容还残留着一点局促,不怎么帅气的脸庞,有一双明亮的眸子。
与周遭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少年站在门口,眸子在赌场里探寻着什么。
把守二楼楼梯的守卫看了看少年,拿出别在腰间的小刀,向少年走了过去。
“看什么呢?要玩就上桌,不玩赶紧滚,别添麻烦别惹事,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守卫对着少年毫不客气的喝道。
少年正是杨辰,杨辰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不不,我是来找人的。”
守卫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辰说道:“来找谁,跟我说,我听听看。”
“我找邵勇,邵老板。”
“找邵老板?什么阿猫阿狗的就找邵老板,别在这碍事,赶紧滚,滚!”守卫脸色一变,直接就冲杨辰踹了过去。
砰!
杨辰纹丝未动,仍旧笑着说:“麻烦通禀一声,就说小弟带家传武功来见,听闻邵老板喜好武功,特来献份薄礼。”
守卫眉头微皱,刚才那一脚也是用了六七分力,这少年硬吃一脚,纹丝不动,显然是有几分功底在身。
守卫思考了一下,只是做个通禀倒也没什么。
这边的事情也引起了桌边一些赌徒的注意,不断有探寻的目光看过来,嘴上议论着什么。
“都看什么!玩你们自己的去,这是邵老板的事情,怎么你们还要插一杠子不成?”
守卫转身横了边上看热闹的人群一眼。
一听是邵老板的事情,探寻的目光顿时止住了视线,各自玩回自己赌桌上的东西。
守卫又盯了一阵,对着杨辰说:“跟我过来,在二楼楼梯等着,我招呼你再上去。”
杨辰抬手作揖“多谢大哥。”
说着,从怀中掏出剩下十张食卷,一股脑塞到守卫的袖筒里。
守卫瞳孔一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带的什么东西?”守卫低声问道
“家传的腿功,修到深处,身轻如燕。”杨辰也低声回答
“所求为何?”
“终日挖矿苦不堪言,求条生路。”
“我叫朱诚,你叫什么名字,等下跟我上去,记得机灵点。”守卫点了点头。
“小弟杨辰,自小生活在草台镇,母病亡于吾年幼,父亡于妖魔之祸,一年前被抓来这里,孑然一人。”
“好了,我知道了。”
朱诚直接引着杨辰上了楼,还未到二楼。
嘭! 嘭!钝击声从二楼传了下来。
上了二楼,二楼除了几条长凳,便是一张长桌,桌上除了几壶水,也是空无一物。
杨辰向传来钝击声的方向看去,一个赤膊的青年正挥臂击打着一团‘木板’
杨辰定睛一看,这‘木板’是一个人带着护具,蹲在地上,在被动的挨打,不用说,这个赤膊的青年应该就是邵勇了。
匀称的肌肉遍布上身,肌肉因为充血都鼓胀了起来,身上上清晰地血管,一种力量感直观的向杨辰冲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