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平城京!”苏我虾夷在城头发出一声哀叹,前番两次投石机抛出的榴弹让他吃足了苦头,至今这城墙还来不及修缮,眼下唐军再次出动这大杀器,想必今天是不拿下平城京不罢休了。
府兵手脚麻利的把榴弹装填上投石机,随着弓弦绷紧,两枚榴弹被射上城墙,饶是平城京城墙宽厚,也扛不住这般的撞击。
“砰砰砰砰!”十枚榴弹炸开后,平城京的西南角城墙,终于是崩塌了一小块,但是陈宇手里再也没有榴弹了,薛仁贵也知道这一点,当即手中陌刀一挥,
“全军听令,随某攻城!”
薛仁贵仍旧是让四千多名府兵率先攻城,大唐的军士装备好,体力强,比新罗军来的有攻城经验,见唐军攻城,苏我虾夷忙下令全军阻击,可前几次,陈宇都是佯攻,今天薛仁贵足足带来三万多人,尽数用于攻城,很快便有唐军爬上了城头,和倭人开始了短兵相接。
新罗和倭国也是世仇了,虽然战力比不上唐军,但是也都是骁勇善战的军士,和倭人打的有来有回,不少新罗军士受了重伤,仍旧抱着倭人滚下城墙,同归于尽。
“快,拦住唐军,不可让他们突入内城!”苏我虾夷急的大叫道。
平城京的构造比山阴和山阳二城好些,总算还有外城内城之分,直到下午,薛仁贵的大军总算突破了外城,这也是无奈之举,陈宇的火铳对于城墙没有伤害,榴弹又耗尽,只能靠着人海战术去攻城了。
新罗军也付出了三四千人的伤亡,才拿下了外城。就连薛仁贵带来的四千多府兵也伤亡了一半。
“淦,早知道多带五十枚榴弹来了!”陈宇心疼的直哆嗦,自江南剿匪以来,他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虽然拿下了外城,可是自家的伤亡实在不小,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都尉只管放心,明日一早,某定要拿下这平城京。”反倒是薛仁贵一直在安慰陈宇。
“叔父还请速速退回藤原京,不可以身犯险。”内城里,苏我果安和苏我日向不停的劝说着苏我虾夷道。
“唉,此番回藤原京,怕是无颜面对陛下啊。”苏我虾夷有些懊恼的说道。
“唐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叔父乃是我倭国大臣,应审时度势才是。”苏我果安劝说道。
好说歹说之下,苏我虾夷终于决定,连夜带着几千轻骑兵,趁夜色弃城,转身逃往藤原京。
“报大将军,发现倭人有弃城的迹象。”唐军的斥候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便发现了苏我虾夷大军的动向。
“无妨,首要任务是攻城,这苏我虾夷,本侯留着他还有用。”陈宇摆摆手,苏我虾夷走了更好,明日一早,这平城京就是群龙无首,拿下它更简单。
放走了苏我虾夷,但城中毕竟还有万余倭人士兵,隔日一早,不见自家主帅,顿时一个个就慌了起来。
打仗最怕群龙无首,倭人的小分队队正又指挥不了万人规模的团战,只能各自为政,打的乱成一团,薛仁贵则领着大军趁机攻进了平城京。
“启禀大将军,我军已然打开城门,攻入内城了!”斥候大声的朝着陈宇汇报道。
陈宇激动的站起身来,朝着营帐外喝道,
“全军听令,拔寨入城,本侯许你们屠城三日!”
当下,陈宇和刘仁轨先行领着两千玄甲军来到平城京下,薛仁贵已然在门口等着了,待陈宇到来,忙在马上一躬身,
“属下不负都尉所托,攻下平城京,还请都尉入城检阅!”
陈宇得意的一摆手,瞧瞧,有了猛将就是好,
“好好,仁贵辛苦了,传令,屠城三日,筑京观!”
薛仁贵一拱手,招呼身后的新罗军和府兵开始筑起了京观,这新罗被倭人欺压良久,见陈宇要筑京观,当即一个个欢呼起来。
“正则啊,这平城京,可比之前两座城池肥沃多了。”进了城的陈宇笑呵呵的打量着大量囤积的粮草,看着刘仁轨笑道。
刘仁轨也忙笑呵呵的一拱手,
“县公说的是,有了这些粮草,我军与倭人之战,更有胜算,无需再为粮草担忧,某这总领粮草事物的总管,实在是不称职。”
陈宇哈哈一笑,安慰了刘仁轨几句,领着玄甲军率先进入了苏我虾夷的府衙,而城外和城内,此时的平城京正遭受着唐军和新罗军的屠戮,哀嚎四起,遍地尸骨,可这就是战争,自古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