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可是伤了腿脚?怎的走路有些不便?”
李治忙摆手躬身道,
“劳阿耶挂念,儿是有些没睡好罢了。”
李二心疼的看了一眼小儿子,的确,李治的黑眼圈很重,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顿时就来气了,
“承庆殿的宫人呢?就是这么照顾晋王的?来啊,把他们给朕叫来。”
李治忙上前两步躬身道,
“阿耶息怒,都是儿自己不好,非是宫人的罪过,望阿耶不要惩罚儿的宫人。”
李二大是欣慰,李治果如陈宇所言,虽然怯懦了些,但到底宅心仁厚,于是也笑呵呵说道,
“稚奴秉性宽仁,朕心甚慰,只是稚奴久居宫中,朕也从未听闻你有睡不好的时候,怎的如今倒睡不安稳了?”
李治一副悲戚的模样,垂着头不敢做声,李二看的糊涂,自家的儿子虽然不是皇帝,但也是恩宠有加,难不成宫里还有人敢给他气受?
“稚奴若是受了委屈,只管与朕说来!”李二不服气的说道。
李治低着头,连连摇头道,
“儿不敢言委屈,只盼阿耶莫要责罚儿才是。”
李二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李治问道,
“稚奴一向在宫里居住,并未有任何过错,便是功课也不曾落下,朕为何要责罚与你啊?”
李治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儿不孝,与那汉王平日里多有
来往,如今汉王被赐死,儿心中恐慌。”
李二恍然大悟,李元昌和李治年纪相差不大,从小就在一起玩闹,长大后也来往很多,这次李承乾的事儿一闹,汉王李元昌被赐自尽,显然是吓到了年纪还小的李治。
李二忙笑着安慰道,
“稚奴无需惊慌,此事并非稚奴所愿,朕岂会苛责于旁人。”
李治仍旧战战兢兢的拱手道,
“四哥常说,阿耶平生最恨兄弟失和,儿与太子平日素无来往,还请阿耶莫要惩罚稚奴才是。”
李二这时皱起眉头来了,
“慢着,稚奴是说,青雀曾言及此事?”
李治点点头,乖巧的说道,
“是了,四哥曾与儿多次提及。”
李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又沉思了片刻,这才摆摆手道,
“无妨,稚奴只管去便是了,朕岂会苛责,莫要放在心上,好生回承庆殿歇息才是。”
李二在宫里问过了两个儿子,陈宇回到家则拉过李丽质来,把宫里的话一学,李丽质掩着小嘴惊讶道,
“夫君竟然当朝支持稚奴了?四哥自小便得阿耶宠爱,便是太子哥哥也比不上,夫君如何有那把握?”
陈宇哈哈一笑,揽过李丽质来,
“怕是过不得几日,这魏王殿下,便要杀子传弟了。”这段话在历史上算是大事,陈宇自然是记得的。
李丽质更是惊讶无比,
“杀子传弟?难不成,四哥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把皇位传给稚奴?”
陈宇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道,
“话虽如此,但又有几分可信?父子一脉,丽质难道没瞧见,便是废太子谋反,圣人也没赐死他么?”
李丽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夫君说的不错,皇位之前,便是兄弟又如何,即便是阿耶,当日也是玄武门……”李丽质说到这,不敢再说了。
李二自己当日就下了狠手,格杀了李建成等人,虽然他一时可能被李泰蒙蔽,但是陈宇毕竟是穿越而来,总会提醒他的。
李二询问完了两个儿子,又来到后殿,长孙皇后正忧心忡忡的看向他,忍不住开口道,
“二郎可是在担心储君一事?”
李二叹口气,点头道,
“观音婢说的不错,辅机和玄成都力举稚奴为太子,而世家大多支持青雀,观音婢你也知道,青雀自小便聪慧,朕有心让他继位,但也不得不考虑辅机的建议。”李二现在头疼还有一点,拥立李泰的大多是些世家子弟,真才实学的不多,而拥立李治的,则是长孙无忌褚遂良魏征,连带陈宇,都是当朝说话分量很重的大臣。
长孙皇后皱着眉头小心的问道,
“那二郎的意思是,要立青雀为太子?”
李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朕确有此意,青雀比之稚奴,虽有些睚眦必报,但瑕不掩瑜,论治理国家,稚奴是万万比不上青雀的。”
长孙皇后也叹了口气,这两个都是她亲儿子,她都疼的很,也不知道该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