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也不一定就比自己好上多少。
只见席间一名身着绿袍的年轻官员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向着陈宇道,
“听闻子寰公之诗文独步天下,如今来我金陵城,不如就请子寰公留下墨宝,我等也好瞻仰一番。”
陈宇笑着摆摆手道,
“陈长史见笑了,某才疏学浅,哪里敢贻笑大方。”
这绿袍官员唤作陈斐,大约是陈恺的什么亲戚吧,刚才敬酒的时候陈宇看了一圈儿,金陵城中的官员姓陈的还不少,估摸着都是南朝的后人。
陈斐有些不忿的说道,
“昨日子寰公尚看轻我南朝陈家,难不成这金陵城也不入子寰公之眼?我陈朝治理江南多年,就这么不堪?”
陈恺忙在一边打圆场道,
“陈长史有些饮多了,莫要胡说!”但陈恺却并没有实质性的去阻拦,想必心里也有气。
陈宇仍旧推辞道,
“诗文乃是小道,本侯担着这虚名,实在有些汗颜,金陵城繁华壮阔,本侯哪里敢看轻。”
陈斐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子寰公想必是瞧不上我等微末小吏罢了,某自为金陵府长史,自然不入陈公之眼。”
陈恺忙在一旁呵斥道,
“陈长史失言了,吴国公纵是力竭,诗文一道也还是我大唐魁元,还不向吴国公赔罪!”
陈宇斜乜了陈恺一眼,这货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有些戏谑的笑了起来,
“无妨,既是陈长史这般说了,某再推辞,也说不过去,来啊,拿纸笔来,今日本侯便以金陵为
题,给尔等写上一阙!”
陈恺一听,忙抬手叫来小吏去取纸笔,自己则笑呵呵拱手道,
“下属官员孟浪了,还望吴国公见谅。”
李恪倒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笑呵呵的揣着手,也不说话,当小吏捧过纸笔,陈宇略一沉吟,便在纸上写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写罢,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几声,转头扔给陈斐,
“不是喜欢吹你们南朝的繁华吗,只管拿去!”
陈斐气的脸都红了,连带陈恺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这换了谁不得气的冒烟啊,杜牧的诗文讽刺南朝算是淋漓尽致了,眼下被陈宇抄了来,当场把他们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陈恺一脸阴沉的不说话,看着一旁的李恪,李恪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然自得坐在上首自斟自饮。
陈宇是趁你病要你命,还不忘笑眯眯的冲陈斐道,
“今日州牧大宴宾客,怎的席中歌舞没有陈后主亲自编排的《玉树后庭花》啊?”
陈斐就比陈牧要拎的清的多了,知道陈宇是当朝的贵胄,自己惹不起,干脆一扭头,出了大厅而去。
在场的不少陈姓官员纷纷冲着陈宇怒目而视,陈恺也不得不开口道,
“吴国公三番五次辱我陈家先祖,听闻吴国公也姓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陈宇整了整衣冠,正色道,
“陈州牧可说笑了,本侯乃是蓝田县人氏,出身卑微,可比不得尔等这些贵胄世家,仗着祖上的荫德做官,若非当今圣人贤明,尔等这些前朝余孽,怕是都成了刀下亡魂!”
陈宇这些把在场的官员都得罪了个遍,陈恺气的脸色发白,就连萧瑾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是萧衍的后代,也算是南朝余孽,听了这话气儿也不顺的很,一口酒喝下,气没喘匀,呛的连连咳嗽。
陈宇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冲着在场的官员俯视道,
“想来你们也不大欢迎本侯,无妨,本侯这就自去了,免得在这叨扰了诸公饮酒作乐。”说罢,陈宇大袖一挥,自顾自去了。
陈恺和一众官员面面相觑,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李恪,李恪很是得意,平日里不是不把老子放眼里吗?现在知道老子是王爷了?
当即李恪装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摆手笑道,
“子寰怕是饮多了,酒后失言,来来来,诸公莫要介怀,我等继续饮酒。”
见李恪偏帮陈宇,陈恺只得压下怒气,招呼一干官员继续饮酒,但陈宇的诗文就写在大厅里,被陈斐扔在地上,一干官员看见就心烦,又不敢去扔了它。
最后还是李恪笑嘻嘻的捡起来,卷巴卷巴就往袖子里揣,杜牧的诗文自然是极好的,他陈恺不好意思拿,那他李恪就却之不恭了。
陈宇回到家,和苏忆晚武媚一说,苏忆晚当即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夫君怎的如今也刻薄了,当着这些官员竟也写得如此诗文,不过这诗文倒真是极好,旁人可是万万写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