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那么起码初期的班底便也能够组建起来了。
战争,其实就是双方主帅在下着一局盲棋。对方是个什么心思虽说是靠着点点滴滴的情报可以分析出大概来,但其本质还是得靠猜。
你猜我,我猜你,有时候大方向是正确的,可细节上会发生很大的偏差。就如同此时的腾超,以他的经验判断,东胡人要想抵达野猪林发动偷袭,从时间上计算最快也得到下半夜。可现实是,作为先锋的诺比此时已经出现在了三里之外。反观这时候的燕军士卒大部分都还处在补充体力睡眠状态。只有少部分处在外围的人员在警戒着。
这个时间段太阳才刚下山不久,树上面的归鸟有的还在巢穴边的枝头上叫唤个不停。所以在腾超下达了全军休息命令之后,其实大家心里的防备都是相对松懈的。
也就在这种大前提下,使得一千多东胡士兵的先头部队摸到二十多米外的地方后,居然奇迹般的还没能被发现。
咻……
一支箭矢深深钉入躺在树杈上警戒的士兵喉咙。没有任何的惨叫声传来,箭头的淬的剧毒能够见血封喉,毒素足以使得中招这人瞬间便会出现大脑麻痹缺氧。
装备上不行,东胡人自是会在其他方面下苦功夫来拉近双方之间的差距。但像刚才的这种毒药也是很稀少的,并不能被全面配备到所有人手上,也就是作为突击队的锋矢才会配备少许。
而像刚刚那样的偷袭也同样发生在其他三个方向上,诺比把手下中目力最好的几个弓箭手都放在了最前头,为的便是能够第一时间清除掉隐匿处的暗哨。在此之前,野猪林边缘已经有十数具尸体在草丛中静等着林中蚂蚁去啃食了。
毕竟是在堡寨内待习惯了,丛林野战对于燕军来说同样是陌生地域作战,且在某个程度上相比较东胡人来说其实是要稍显不如,若是加上还继续遵循以往的作战习惯,那么吃亏是肯定的。
上驷对下驷,诺比的精锐很快便将外围警戒人员用毒箭都给料理了,先敌发现先敌攻击,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三十几个人头。战争果然才是人命的绞肉机,以往这样的伤亡,都已经算得上是整个令支寨冬季防御冲突的一半了。
但好运气不会频频扣门,毕竟是黑夜,有些残留下来的陷阱还是防不胜防的,就如同拌索和地弓还是如期的被触发。
拌索很好理解,就是在两个固定物之间拉上一根绳子,上面撒上些草来伪装。用于警戒作用的一般都是系上铃铛或者其他报警物,而攻击性的便是前端再挖些陷洞还有竹刺之类的以图绊倒敌人后能够扩大杀伤。
地弓可就不同了,这玩意纯粹是利用竹子的弹力做到杀伤的。从长到短六根竹片依顺序叠加在一起,要想掰弯它需要两三个士卒全力才能做到。而杠杆原理又使得保持住蓄力形状下只需一个小木栓而已,一旦有人触发到机关,尾端的弹出去的竹箭是足可以轻松将三个人体串成冰糖葫芦的。
而此时在诺比的身侧便有两人前胸贴后背直挺挺的立在原地,只不过他们的脑袋却是向旁边耷拉着的。胸口处一根小儿臂粗的尖竹将之完全贯穿在一起,尾端潺潺的血液顺着竹筒空心处飙淌出了老远。
而诺比见状也只是冷眼瞥了一眼,然后直接抽刀猫着腰继续向前移动。明显的已没有时间去慢慢辨别和解除陷阱了,想要速战速决,如今唯有用人命去趟。
这就是长期缺乏战马,然后产生常识性错误判断的后果。以腾超对骑兵的认知,他预测到是敌人最快需要下半夜才能抵达的,可谁曾想到人家居然富裕到可以一人双马乃至三马。
所以就造成了如今被突入野猪林两三里地差点就要撞上中军所在才得以被发现。哪怕是这样还是要多亏了拆剩下来的几个陷阱,直到拌索的警戒铃铛都被扯断了,众人才慌慌张张的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仓促投入战斗。
不过从野猪林总体态势来算,诺比率领的一千人在装备与人数上是远远不如燕军的。可如今他却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埋伏着的中军。当部署在四面八方其他的燕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短时间内居然占据了局部的人数优势。要不是装备确实是远远比不上,就这一下便足以打穿整个埋伏圈。
东胡人总体上装备的是以长矛标枪之类的棍状武器为主。哪怕是盾牌也大都是从树墩直接锯下制作成的圆木盾,简陋得连包边的铁箍都没有。至于刀剑只有少量配发在上层人物手上,而且质量实在是不咋滴。
反观燕军,连最差的辅兵身上都配有一套片甲,配备的武器更是齐全。由于这次任务是埋伏作战,原本的长枪兵和戈兵都另外临时配发了一把短剑,对比之下,便也形成了如今战场上可见的奇特一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