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啊……东胡狗……都给老子去死吧……”
大刀抡得飞起,骤然减少一半压力的东胡人瞬间站定了脚跟,七八柄武器就从四面八方直戳了过来。
“老古小心……”
身中四箭长刀都无力拿稳的黑夫不知哪里生出来的狠劲,突然就率先扑到了前面去。霎时间,血肉之躯上便被大刀长枪给捅成了破布袋。
咻咻咻……
才刚刚攀上屋顶的两个燕军弓箭手还没站稳便瞧见了底下同袍的惨状,原本应该优先干掉对面同一高度东胡弓箭手的,如今却毫不犹豫的对着下面一阵三连射。
密集的人群加上居高临下,很快又解决掉了五六个东胡兵。而就在他们还想搭箭之时,对面的一支箭矢已是飙射了过来。
这是无法躲避的一箭,因为此时这个弓箭手为了同袍放弃掉了自己的反应时间。但不可躲却可挡,终于及时赶到的另外三人远远就将唯一一个盾牌向上丢了出去,堪堪挡住了这必中的一箭。
铛……
声音清脆震耳,似乎要将心神给击散。幸免于难的燕卒自是有来必有往,斥候卒精英小队的基本训练纲领便是如何时刻保持冷静的心理状态。当盾牌随着地心引力往下坠把视野暴露出来的瞬间,两支箭矢循着同样的轨迹,毫无阻滞的破开了对方弓箭手的胸甲。
“你们怎么也来了?不是向东面突围了吗?”
那个被称为老古的燕卒长刀拄地喘着粗气对着房顶两人大声问道。
两个弓箭手再又射出数箭逼退下面拱上前的包围圈后没好气的回应道:
“突个屁,能突出去还能出现在这里?
还有你们三个,怎么也往这边来了?小吉几个呢?”
刚及时丢盾牌赶来三个人也顾不上回答,而是迅速的与老古汇合,组成一个简单四人防御小方阵。
“先走一步了,现在除头和胡大嘴巴没消息之外,怕只剩我们几个了。”
语气有些萧瑟,但仍听出其中的坚定决绝。
“他娘的孤山子,我就知道这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不靠谱,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少抱怨了,别让地上躺着的弟兄笑话。老子管他来不来,杀痛快便是了!黑夫刚把命借了老子,老子得多杀他几个东胡狗才算对得起兄弟……”
老古吐了口吐沫,说着便把袖子一把撕下来将刀和手掌缠得紧些。
“那还等什么?杀个够本才是啊!”
四人小防御阵中一个大汉长剑前指,异常张狂的怒吼道。
“来呀!杀啊!”
房顶上又是拿下四个人头的弓箭手厉声高呼着。刚刚的一通急射下,也许是特殊的环境,让其幸运的能够超常发挥,居然还真让他们掌控住了这块小区域内的远程?武力。东胡这只队伍中,仅有的几个弓箭手算是被清除一空,现在反倒是个不错的反攻好时机。
没有任何的犹豫,组成小方阵的四个人本就是以一种向死而生的精神状态在支撑,在具备大盾的有限防御和上方弓箭手的压制之下,六个人的配合竟然让在场超过十倍兵力的东胡人一时间占不得半点便宜。
“弓箭手,我们的弓箭手死哪里去了!快把那两个该死的燕卒给射下来啊!”
俯视整个小战场,有几个东胡兵还想要去捡拾地上弓箭,不料手还没碰触到,身体便会重重挨上一箭。这是个很不正常却又很合理的情况,长期缺乏铁制兵器的东胡人在占领燕军的军械库后,是个人都会弄把梦寐以求的长刀挂上。至于自己所带粗制滥造的兵器当然是被当成了垃圾丢弃。
而库房内箭矢多如山弓却没几把,这里面就涉及到燕军军备中的另外一个规矩所在了。综上种种,便使得这些东胡兵真正装备弓箭的却少之又少。
不过这六个人稍占上风注定只能是暂时的,就在东胡人包围圈节节后退之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长枪瞬间便撞击在了小方阵的大盾上,强横无比的力道硬生生的将持盾之人给震得连退数步,而手上端的盾牌也啪的一下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小心!为何会有如此巨力?东胡人这次来的居然还有能人!”
老古看着同伴颤抖不停的手臂,心中亦是一阵骇然。
而答案很快便被揭晓开来,只见前面的包围圈突然从两边分开,狼布一马当先大踏步走在了前面,然此刻其身边的手下又将一杆长枪双手递了上去。蹲在高处的两个弓箭手见状刚想把箭锁定过去。
不料你快人家更快,狼布骤然抬头,眼光中射出来的冷光能令碰触之人浑身发毛。电光火石之间,长枪脱手而出,半空中不但磕飞了射来的羽箭,紧接着又深深贯入其中一个弓箭手的胸膛,巨大的惯性又将之整个人往后带飞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