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短的,如今却装不认识,看来就差彻底摊牌了。
“昊公子为人谦虚彬彬有礼,并没有言语得罪在下。只不过孤夜并非士人,祖上几代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所以这酒实在是不忍下嘴,怕把那颗良心给烧了而已。”
此话一出,几乎是得罪场上百分之九十的人。什么叫这酒喝了烧良心,在场可是有不少人杯中酒已经下肚,没下肚的此时也是怒目圆睁直视着孤夜。唯有农家那些人一时间突然人人亢奋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这边看。
“噢?这就奇怪了,我倒是要听听,这酒如何就会单单把你的良心给烧了。”
赢昊有些恼怒了,见这个自己一手指就可碾死的臭虫居然敢跑来恶心自己,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直接将之清理掉。要知道这蒸馏酒可是整个六国伐齐谋划中的第一环绝不容破坏。虽说某人深信自己必定会成为将来统一天下的秦始皇,可这个结果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充分了解之后,他可不再认为真可以坐享其成。七国之间的复杂性超乎想象,若非真能拥有对秦国完全的掌控力,那是绝不能办到的。而想要做到这点,首先立功出名便都要趁早才行。所以对一些不知趣的绊脚石,赢昊是真不介意顺手清理掉的。
此时的云水仙也是有些懵了,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针锋相对,当时擂台下的情形她也算是个亲历者,却是知道赢昊跟这个孤夜是有旧交的。其实不止是她,今日蓟下学院的学生来的可不少,自然也有许多人知道两人之间是有恩情在的。
反观孤夜已然知道今天赢昊是彻底要装逼下去了,于是他也不再顾忌,谁叫自己如今身上正背着个大黑锅,若不使点手段祸水东引,那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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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命等你来报复还是未知数呢。
“众所周知,酒乃粮之精。无论什么酒,只要是酒就必须要用果腹的粮食作为原料发酵。”
说着孤夜又端起案几上的酒盏。
“此酒好啊!闻上一闻便知其烈如火,比之市面售卖的最上等的好酒都要烈上三分。酒,我是外行。但我知道这越是烈的酒,用来酿造的粮食就要更多。所以此酒虽好,却是出现得不是时候啊。
天下纷争,七国表面和平却是互相勾心斗角冲突不绝,兵役劳役征发不断。百姓种田每收粟一担,却往往能留一半就谢天谢地了,遭逢荒年,更是要冻饿无数。
我等这些人今日在此口口声声说要捐钱捐物救助那些病孤,可一旦这酒从我等之口流传于世的话,势必会贻害无穷,荼毒生灵。
远的且不说,单单就村中贫富之间的借贷来举例。平时乡间大户逢旱涝灾年便会淘汰些陈年旧粮出来充入市场,一来清仓更新,二来用来借贷贩卖,此等行为虽说也是唯利是图,但百姓高价买入亦可活命呀。可一旦此酒盛行,陈粮必定皆用来酿酒,因为光这一坛轻轻松松便可换的五十金,那得高价卖多少粮食才能赚回同等利益。诸位可有想过到了那时冻饿百姓们又将如何?
所以,此酒虽美,却如烧心毒药万不敢入口!或许得等到农家学派出得贤才,真正将同耕同食,天下无饿殍的美好愿望实现之后,才能将这美酒拿出来相互庆贺之用了。”
说完,孤夜直接将手中酒盏直接丢下,向四周众人深深一一作揖后便头也不回探门直出。在越过农家那帮子人身边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中分明可以看出那些人露出来的崇拜之色。
而蛮九和庖硕亦是紧跟上去,唯有常威依旧坐在原地嘴巴微张,一时间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那番话,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仔细琢磨起来却又不是那么个味道。总之他不认为区区一口酒而已,就能将天下百姓的温饱给挂上钩,如此理由貌似牵强了些。在场的人学识高的也不在少数,可也偏偏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更何况人家都两腿抹油跑了,许是有几个想到反击点的家伙,再想辩论一番也找不到人了。而台上的赢昊也是有点发愣,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自己还能扯淡。他也终于搞清楚了,敢情那家伙说了那么多废话做铺垫并不是要来贬低自己的酒,重点要突出的,却是最后一句话才是真的。
“他奶奶的,居然被耍了。这家伙是为了待会离场的时候不被农家那帮人抓去打死沉江,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拍人家马屁呀。”
赢昊哭笑不得的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苏秦,此时这个家伙居然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心里想着那小子不愧是自己看好的人才啊!
望春楼里的人最后心里是怎么想,结果如何孤夜并不想知道。他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管刚才那番话能不能让农家那些人心里舒爽一番从而消消火气,反正他是准备要躲起来一阵子了。
蛮九和庖硕紧随其后跟着追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急着脱身的孤夜便匆匆交代了他们半个月后来小院拿第一版连载春宫图的底稿后,双腿加速一溜烟就彻底跑没了影……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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