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樊冲看来,秦人想要促成三王子常威为燕国储君的目的,单单只是燕王喜三个嫡子中,论心性论才能常威最是差劲。若是将来继承燕国大统,那么一个昏君头衔是绝对跑不了的。虽然另外两个未见得就是明君,可相比较起来常威还是更烂泥扶不上墙些。无论是如今蓟城声名鹊起的“百戏画坊”,还是那解决乐毅征东胡的难题,樊樾都知道背后出力的人并不是公子常威。
当然,秦人促成其当燕国储君,樊樾是乐得其成的。国君越是昏聩平庸,那么才会更加倚重国相。到时候加上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昔日田氏都可代齐,又岂知他樊氏今时不可代燕?
各怀心思,各取利益。樊樾看着上首的燕王喜还沉浸在儿子出息了的幸福感中,自己也是对未来多了些期待。也就在这时,门外有当职的宦官来报,说是秦使苏秦已经到达殿外等候召见了。
燕王喜心情很不错,他端正了一下头上的冠帽,示意赶紧把人带进来。不消半会儿,一个样貌普通的年轻人就踏步而入。
燕王喜记性不错,特别是见到苏秦那双独特的眯眯眼后很快认出来,此人正是是前不久送自己大儿子公子丹质秦归来的使者。
“秦国相苏秦拜见燕王……”
苏秦拱手微微欠腰作揖,而这突然的自我介绍立马就把在场的两个人给整懵了。
“什么鬼?秦相?秦相不是范雎吗?什么时候变成你苏秦了?”
燕王喜心中疑惑重重,不由得看向了边上的樊樾,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家的二把手比他这个一把手还要懵逼。苏秦他见过,而且见了还不止一次。自己手中发家致富的方子便是人家拱手送上的。要自己捧三王子常威上位也是他的注意,可一直以来人家的身份都只是普通使臣啊,怎么突然就往自己脸上贴金立马成秦相了。
“是寡人年纪大耳背听错了还是燕国的消息落伍了。秦国宰相不是老成持重范雎范先生么,如何又成了一个如此年轻的苏秦了?”
“燕王有所不知……”
苏秦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方印绶出来。
“此乃大秦相印,燕王一观便可知我所言非虚。”
边上执事宦官连忙恭敬上前双手接过苏秦掌中印绶,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燕王喜面前。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验不验证已经无需了,能如此淡定掏出相印的自是不会假。可好奇心的作用下,还是让人蘸了朱砂印泥盖在了纸张上。
“辅国相雎”
“咦?这不是范雎的印绶,又为何会在你身上?”
燕王喜这下就更感有趣了。
“回燕王,范雎为秦之内相,自无需这印绶去证明什么。而吾乃秦之外相,却需此物自证身份。”
苏秦回答不卑不亢,倒是燕王喜和樊冲两个越听越糊涂。什么内相外相,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秦相印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得
到的,更何况眼前这人本就是秦国使者,所以对这样的说法也就默认不在辩驳了。
“苏相国,汝此前来见寡人所为何事?”
能当王的自然都是聪明人,对方这次以此身份前来必然是有事相商,而且还是相国级别才能参与的大事。
“回大王,自然是有国之大事需要商谈。不过在此之前,却需要问王几个问题。”
“噢?燕秦两国素来交好,有何疑问大可畅所欲言。”
燕王喜正了正身子,态度显得很是严谨。
“多谢王上!”
苏秦作揖拜下然后猛地仰头问道:
“敢问燕王,汝乃丈夫否?”
此话一出,场上气氛突然一滞。
“大胆苏秦,竟敢在我燕国王宫如此无礼,来人……”
樊樾大怒,虽然这怒火有七分演技在里面,可此地乃是燕王宫自己身为燕相,上首坐着的就是燕王,哪怕是私下关系再好,该有的态度还是必须得有的。
一时间,宫外便有一行甲士冲了进来,只待燕王下令,立马就能将人戳成马蜂窝。
不过此时燕王的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达到要下令杀人的地步。哪怕是这人上来二话不说便问自己是不是个男人。也是这老人还算好脾气,刚才一直也都处于心情舒畅中,不然换作其他人,就算是一介平头百姓你上前来没头没脑就问人家是不是个男人,但凡是个带把的想必都会一巴掌扇过去,根本不需要怀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