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
然而这个时候齐军已经开始攀越上外围的板车,不到一丈的高度起到的拦截作用其实很有限,稍微一个助跑也就跳上来了,能起到的作用也是缓冲一下速度而已。
「杀……」
率先攀在麻袋上一个齐国士兵大喊着就要往下方的燕军扑去,可就在其双膝半曲还未来得及发力的时候,下方一杆长枪突然从盾牌中伸出,瞬间捅穿了他的小腹。
枪头入肉三寸,刚好没到簪头便被迅速拔出,腹腔内的压力瞬间一挤,就连肠子都给带出大半截出来。
「啊……」
直到此时,这个家伙才反应过来要用手去捂住破麻袋般的肚子,然而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全身力气一泄,整个人便倒头栽下。
这声惨叫注定只是一个开始,作为第一道防线,长枪的拒止作用是非常明显的。出枪的快准狠练了这么久可不是白练的,随着不断有人从板车上掉下来,尸体快就堆积了许多。
不过躲在最中心的那几个辅兵和民夫早就得到吩咐,这时候赶紧猫腰上前来到尸体旁,用匕首补上两刀之后便开始往后拉,把地方再次清空出来不至于影响到同袍的发挥。
可是人数毕竟处于劣势,随着第一个齐兵成功从车上跃入阵中,处于中间防线的刀盾兵则不得不放弃防御头顶的箭矢,转而用盾牌去挡在长枪兵面前形成另一道防线。
而这样的选择便使得全员彻底暴露在对方弓箭手的杀伤之下,一时间流矢乱飞,第五卒终于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伤亡。
「胖子,护住我……」
就在此时孤夜手持长弓突然从军阵中跃出,早就引而不发的三支箭矢瞬间发射。
三箭齐发,顿时面前的视野便被清空出一个缺口来。此刻旭日已经自天际破云而出,这也使得齐军后方的弓箭手开始完全暴露在孤夜的视线之内。
三十几步的距离,硬弓完全没有必要全部拉满。孤夜再也没有任何犹豫,顿时手如弹筝接连勾弦而射。
嘣嘣的震颤声几乎连成了一体没有间隔。如此施为的结果便是齐军后方那些弓箭手接连不断的倒下。这个速度很快,短短的几个呼吸时间便收割了七八个。
而且这个过程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流矢射中,有庖硕的大盾在,孤夜可以从容的将自己的箭术发挥到极致。
不过此刻那些攀爬上板车的齐兵,也发现了对方军阵中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自然而然的便会把攻击的目标锁定在其身上。
这样一来,孤夜前方的那些兵卒的压力就突然直线上升。长枪根本来不及去阻拦那些蜂拥而上的敌人,越来越多的齐兵从这个方向冲击,前头的刀盾兵也渐渐无法扎根在原地出现后撤现象。
齐军的两个卒长,也从没有想过这次突袭的伤亡会如此之大,见到满地哀嚎不断地同袍和被箭矢射穿的尸体。说实在的,他们是真的想退兵了,之所以还在犹豫,只不过是心中着实有些不甘。
而就在此时对方敌阵上隐约出现的缺口,终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决定再全力冲杀一次。没有了黑暗的笼罩,也使得其胆气壮大了不少。毕竟这时候在人数上还是占据优势的。
黑压压的士兵如同蚁群不断地向那「圆形堡垒」侵蚀,只要能破其一点,那么整个防御圈就会轰然倒塌。而此时正是让他们看到了这个突破点,于是就再容不得半点犹豫。
「兄弟们……燕狗顶不住了!所有人跟着我冲啊……」
「杀呀!灭了燕狗……」
两个卒长不约而同的集合起身边最后一点兵力,然后双双朝孤夜所在的正面冲杀过去。
见到这情形,作为主将的孤夜只是面露冷笑。若是真只有这点准备,那就太过小瞧人了。
突然间,板车底下堆积的碎砖断木突然被拨开,露出的空隙中二十几杆长枪极为突兀的穿出。奋力往车上攀爬的齐兵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身下居然还会有此致命攻击。
一下子被捅伤捅死十几人,冲击的人群突然间就出现的断节。等后面的人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早已经越过板车与第五卒的刀盾兵正面对抗的那些人,霎时得不到后续支援顿时就显得后继无力开始慌乱。
冲阵讲究的就是个一鼓作气,就如同潮水拍岸连绵不绝,一旦节奏被打断,那么不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投入进去的人员也只有被吞噬一途。
第五卒的士兵见后手已经发挥作用,身上的压力也骤然一轻。刀盾兵借此奋起,手中盾牌前推将齐兵反挤出去。
由于身后便是板车,许多齐兵被挤得肩膀挨着肩膀,全然施展不开手脚。更加令人绝望的是,车下的剩下的民夫,同样端起长枪从砖石的缝隙间又反捅了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