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令,老人女人无需理会,所有青壮一个都别放跑!如有反抗,杀无赦……」
原本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许多人连房子都给拆了,不管初衷是不是好的,但怨气或多或少总是有的。
作为事件直接责任人,被他们骂几句,丢几下烂菜叶甚至吐上几口痰,孤夜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人命大如天,他相信再多的毁谤,再大的误解,等到齐人打来的时候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想的只是赶紧开溜一走了之,可没想到的是,这些本该值得同情值得理解的百姓们却做出了如此极端的事情。
放走是不可能放走的!既然现在齐人当真来攻,那就全都裹挟到城墙上好了,哪怕是丢石头,那也是出一分力。
至于杀人,反正杀都杀了!就算以后能够水落石出,今日所为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噗噗噗……噗噗噗……
街尾处,卢霸的刀下转瞬间便多了五六条冤魂。对于孤夜的命令,他绝对是无条件贯彻到底的。
不断有头颅滚落在这大街的黄泥路面上,喷溅出来的血液早就染红了好一大片。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我们不跑了……再也不敢跑了……呜呜呜……」
「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到底这些人都是被突然涌现的贪欲裹挟的平民,在真正感受到切身危险之后便全都醒悟了过来。
这里面大多数人虽都是最底层的贫民,就在两天之前,他们在城墙下面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的窝棚还被强拆掉。
但这并不能成为被原谅的理由。短短的一个多时辰的骚乱中,就是这些穷苦人将整条街给破坏殆尽。
其中更是有很多无辜的人因此受伤,其中甚至有两个走散了的孩子被肆意踩踏而亡。
以至于孤夜哪怕是有紧急的军情在背后催促,仍旧不甘心就这样放任他们轻易离开。
「目无法纪,大敌当前居然在城中肆意劫掠!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
孤夜指着雨幕中的一片狼藉怒声呵斥道。
「按照战时军法,你们所有人都得被腰斩弃市,家中妻儿更是得连坐!」
此话一处,所有人全都吓傻在当场。手上不舍得丢下的财物这时候也如烫手山芋般全都远远丢开。这时候能做的也只有不断的磕头大声讨饶。
「孤夜将军,求求您行
行好……杀我可以,但求你放过家中的妻儿老小……」
「您大人有大量……祸不及妻儿啊……」
「将军,只要你放过家中妻儿老小,俺就是给你做牛当马也毫无怨言啊……」
这些被拦下来的青壮粗略数过去少说也有两百多人,此时皆是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有的额头上都磕出血来了。
「呵呵……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给你们一条生路,那便是立即随本将军前往东门守城。
此战过后,你等今日之事本将军皆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孤夜深知齐军趁此雨夜攻城,烈度必定是比正常情况下要强很多的。
加上大雨给黑夜限制了己方的调度应对能力,如今全城征召兵员怕是来不及,所以有这两百多名青壮加入,或许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孤夜的想法是好,可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懦弱与无耻。他们宁愿在地上把额头给磕个稀碎,也不愿意此刻应下守城的条件。
「呵呵……」
见此一幕孤夜冷冷的笑出了声。
「机会已经给你们了,军情紧急,本将军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
需知道,一旦城门被攻破,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们驻扎在城门口的妻儿老母。刚刚还口口声声要做牛当马换她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怎么,现在听到他们正需要你们去保护又怂啦!」
当中几个小吏一听脸色又是全变了,他们这才知道当初为何会任由难民们同村同乡将帐篷搭在一块,也终于明白了为何驻扎的地点要选择在城门附近。
原来眼前这个年轻将军从头到尾就打着这个主意。
果不其然,当这些人终于想到其中关节的时候也是脸色大变。
虽然心中已经将孤夜十八代祖宗给骂了个遍。但不得不说这便是残酷的事实。
「我数三下,同我一起杀敌者,余罪不论!三声过后,立即斩杀。
若不随同前往,此战过后尔等亲人,只要是在文安城内的,本将军保证一个不留!」
既然要当个恶人,那便彻底把话给说绝做绝!名声臭便让他臭吧,反正又不是没臭过。
如此逼迫之下,效果自然是杠杠的。很快的孤夜身后便多了两百多个帮手,在其带领之下,正以最快的速度往东门支援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