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谁?”
赵赢一哆嗦,咔擦,屁股下面长凳又断成了两截。
沈青青没忍住,噗呲笑喷了。
孟渊不忍直视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重复道:“陈比天,自封陈青帝的那个陈比天。”
“老天爷哎,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赵赢揉揉尾巴骨,表情复杂地坐到了另一张长凳上,又问:“那他手下的鬼军还在不在?”
沈青青道:“应该不在了。”
赵赢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气还没吐匀,就听沈青青说道:“但是他们可以重建。”
赵赢又一哆嗦,长凳又垮了一条。
酒楼掌柜心疼得眼都红了,连上前劝道:“这位客官,要不您站着吃吧?实在不行,坐我腿上也可以。”
赵赢打量下他的小身板,“把你压死不用赔钱吧?”
掌柜:“打扰了,你们继续。”
酒楼掌柜一走,赵赢直接趴桌子上了,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读书少,你们能跟我讲讲陈比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怎么还带死而复生的?”
“准确来说,他就没死过。”沈青青纠正他的话,“道家有句话叫‘人之生,气之聚也;人之死,气之散也。’这股气可以理解为三魂七魄,身死魂灭才是真正的死亡。”
“陈比天当年只是身死,魂魄并未完全散去,躺在棺木的这些年,应该在用八孔引魂灯修复残魂。”
“你说的那什么魂啊魄啊的,我都没听懂。”赵赢接话,“但是大致意思明白了,就是陈比天压根没死,一直躲在陈家养伤,这几天才开始露头,对不对?”
沈青青:“……你这么理解也行。”
“半路蹦出个陈比天,这事不好办啊。”赵赢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这样吧,我先写封信告诉皇上襄城的情况,问问他能直接打不,天天在这儿听墙角,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提刀砍过瘾。
“那行。”孟渊举起酒杯,“要打的话算我一份,我要从他们那儿拿个东西。”
“这个好说。”白得一员大将,赵赢高兴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孟老弟,大哥跟你说句实话,当初没等到你带着书信到京城投靠我,我还挺生气的,觉得这年轻人忒不识抬举.”
“后来听方将军说你是他徒弟,我又理解了,那可是方将军的徒弟哎,多厉害,一封信哪里能请得动,最起码得用八抬大轿去请。”
孟渊忍俊不禁:“八抬大轿,您这是娶媳妇呢?”
“只要能把人骗到手,娶媳妇算什么,认爹都可以!”
“……”
赵赢的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了,拉着孟渊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从战场厮杀说到儿女情长,最后喝醉了酒拍着桌子痛哭流涕。
“他们都说我是个老和尚,不喜欢女人。”
“他们放屁!我不喜欢女人,难道会喜欢男人?”
酒楼掌柜看着被他拍得啪啪响的桌子,试图上前阻止他,“对,他们放屁,他们都在放屁!咱们能别拍桌子了吗?这可是我上月刚买的新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