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宸疑惑的望着李多鱼,李多鱼道:“大将军现在身受重伤,楚南璃又擅长用暗器,我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这里,咱们还是一起吧!”
蓦地,顾北宸只觉干涸的心田似乎被浇灌了清泉般,有什么东西被种在了那片心田中,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走吧!”顾北宸道。
李多鱼自然而然的搀起了他的胳膊,就像搀扶行动不便的老人过马路似的。
被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顾北宸有些哭笑不得,“我伤在胸口,不在腿上!”话虽如此说,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李多鱼搀着。
明亮的月光照的周围景物清晰可见,包括李多鱼有些脏污的脸,凌乱的发,以及发上粘的草屑。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抬手帮她将头上的草屑摘了下来。
李多鱼日日围着灶台转,脸上蹭上点锅底灰,头发上粘上草屑是难免的,她也懒得收拾自己,不是她不爱美,不打扮自己,自己长了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是藏着点好,省的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长得丑了就梦想自己变美,真的变美了新的烦恼也会接踵而至,人活一世难得一个事事如意。
“你怕吗?”突然顾北宸开口问道。
怕?李多鱼想了想,好像自己并不怕,只是担心牵累了无辜的人,以及护不住受了伤的顾北宸。可是见他淡定如常,心里隐隐知道他一定是对此??早有预料,说不定已经有了安排,因此她更没什么好怕了。
李多鱼目光坚定道:“我相信大将军!”
顾北宸听后轻轻笑了笑,他的笑容温润含蓄,就像如水月华般美好,看得人心痒痒的。
当听到顾北宸说出让众人趁机赶快逃离此地后,姜绒沉默了半晌,又要逃吗?可是她过够了这种如过街老鼠般逃来逃去的日子,在她再一次遇见李多鱼后竟无比想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做人。
不过手下二三百兄弟们的性命她不能不顾,于是大声对众人道:“咱们曾说过,帮大将军和小郎君干完这一票后就金盆洗手,从此后堂堂正正做人。今夜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当然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你们若是想现在就离开我绝不阻拦,但留下的人必须要明白,今夜这一战可能是一场生死之战!
近几个月带着兄弟们东奔西走,也没攒下多少家底,能分给兄弟们的也就只有这三百两银子了,我一文钱不要,全都给兄弟们分了吧!要走要留我绝不阻拦!”
话落命菊花提了一个口袋出来,将里面一些散碎银子都倒在了地上,明晃晃的碎银子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辉。
众人静静的不发一言,片刻后狗三儿道:“还走个屁啊!大军的包围圈已经距此不过一里之地,现在逃走也是撞到他们枪口上去,咱干的就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营生,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留下来干他娘的!”
“对,留下来干他娘的!”众人齐声附和。
“好,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姜绒颇自豪的大喊一声。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这些生活在泥淖中,卑贱如蝼蚁的人何曾得到过别人的尊重,便是为了李多鱼曾经对他们说出的那番话,也值得他们为此舍命相随。
李多鱼见状心里亦感动不已,随后转头望了顾北辰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告诉他,瞧,世上还是好人多的吧?
顾北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山寨一里之外,三十万大军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包围圈,正快步朝中心处的山寨逼来。
楚南璃骑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照夜玉狮子马,披着雪白的披风,穿一身木槿紫色劲装,头发高高挽起,除固定发髻的玉簪再无其他饰物。
此时她面容白净柔媚,嘴角挂着淡淡的,甜蜜的笑意,明亮如星子般的双眸不时望向身前骑在赤兔马上身着盔甲,翩然俊雅,琼林玉树般的男人,眼神中那浓浓的爱意藏也藏不住。湛哥哥举手投足间比三年前更气质俊雅,温润如玉了。
感觉到背后那道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司马湛回头笑望着她,“累吗?”
楚南璃笑着摇摇头,想说有湛哥哥在,一切苦,累,痛都感觉不到了,可碍于身前的将士们和女儿家的矜持,到底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片刻后又担心的问道:“我们这样贸然攻上去真的不会中了他的计吗?”
司马湛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柔声道:“斥候方才来报,方圆三十里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不过就是顾北宸的缓兵之计罢了,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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