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而显得更加深邃,带出一股阴郁和压抑,又被那张幼时便可窥见绝色的脸给冲淡了。
他看向姜卿伸出来的手,满是结痂血痕的手缓缓搭上。
直到楚厌乖乖坐在主厅里,姜卿才匆匆跑进房里把外用的药草全部捧起拿过去。
脸色认真地细细看了各种药物才柔柔地给楚厌的脸上药,在碰到血丝时担心他受不住疼又轻轻吹着气想缓解他的痛感。
全部弄上药又去看他的手,姜卿想楚夫人来之前她听到的那声脆响大概率是手腕脱臼后复位造成的。
若是不好好处理,以后就会频繁性脱臼,她不希望楚厌变成那样。
两张稚嫩的脸此时凑得很近,像是两头幼兽在惺惺相惜。
“好了,小王爷。”
姜卿慢慢把他的手放到膝盖上,随后整理刚才翻乱的药箱。
就听到楚厌带了些期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我的丫鬟。”
姜卿愣了愣,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看散乱的药物,“是,小王爷。”
“你是我的人。”
“您说得对。”
“你会离开吗?像上一个一样。”
“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你是第一个。”
姜卿把药箱合上,才正过身子和楚厌对视。
“我会一直对小王爷好的。”
“也不会离开。”
脱离这个世界的日子尚且不知,姜卿本想略过离不离开这样的话题,但她不想看楚厌失望,
楚厌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姜卿,看得她有些脸热,于是转过头拿起桌上一张经文,状似不经意地问:“小王爷被罚抄的经文,今夜我陪你一起抄吧。”
楚厌的眼神终于移开,令姜卿微微松了口气,“不用。”
姜卿疑惑地看向他。
“他们不会看的,只是想惩罚我,随便写几个字上去就好。”
姜卿心底狐疑,但还是照着楚厌的吩咐拿来纸笔,和他一起在宣纸上到处乱画,心底担心着明天楚夫人发现后会不会苛责。
今夜楚厌连晚膳都被克扣,楚夫人下令不允许他吃,姜卿只好偷偷从自己的口粮里再打包给他垫垫肚子。
楚厌吃过东西就早早进了房间里不再出来,姜卿默默叹口气。
好在第二日一早楚夫人身边的丫鬟带着人来,看到楚厌提早醒来坐在主厅里等着他们,貌似一夜没睡的样子。
她嘲讽地笑着,身旁的小厮端来一个火盆,从桌上拿过那些看上去抄得工整的经文往火里一扔。
“真是辛苦小王爷了。”
丫鬟拍了拍肩膀不存在的灰尘,来如风去也如风地领着小厮离开。
就是这个不省心的小王爷,害得她早起,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火盆被留在院子里,楚厌看着那因纸张丢入而燃起的大火,面颊的伤被热气烧得刺痛带着麻,眼里逐渐凝成冰。
姜卿醒来出门便看到楚厌呆呆地站在已经熄灭满是纸灰的火盆前,瘦小的身形可怜又凄苦。
“小王爷,该换药了。”
楚厌回过神,看了站在屋檐下的姜卿一眼才迈步走进主厅。
姜卿仔细帮楚厌上好药才去领今日的膳食,无一例外又是吃不饱的馒头,艰难叹口气姜卿再次化身偷菜贼把自己的那份分给楚厌。
吃过早膳后,姜卿只是收拾碗筷的时间,楚厌转眼就不见了。
姜卿一开始还没在意,直到天快黑了都不见楚厌的身影,她才试探性地叩响楚厌的房门。
无人应答,姜卿轻轻一推那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里面也空无一人。
楚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