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可当之。
他用无比热切的声音道:“告诉我,你们是谁。”
“无当军士,天下无当。”
无当军士齐齐大吼道,声音震天动地,正在下船的一位神庙武卒骤闻此音,一个不小心直接踩空搭板,掉落河中。远处暨南城墙上武卒们都是一阵人心浮动。
“无当军士,天下无当。”王越也随之喊道,然后指着远处暨南城道:“所有无当军士,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今日我们需要战胜的敌人。暨南城邑暨南大夫领地之军。”
顿了顿,他指着一位前排的军士道:“这位军士,告诉本公子,你害怕他们吗?”
无当军士满脸荣耀的向前一步,走出来,行个军礼道:“回公子。大夫领的武卒,我们过去还是黑胡盗的时候,就击败过,如今身为无当军士,经历了无比严苛的训练,我一个可以打他们五个。”
王越笑道:“碰上了武士你怕不怕?”
“怕!”军士笑道:“怕个球啊。有公子教我们的战法,只消三五个弟兄配合起来,寻常武士我们轻松料理他,这段时间,自神庙军中俘虏来的武士可都被我们打怕了。”
“公子看看他们,哪有刚入无当军时候的趾高气昂?”
王越颔首道:“好,你且归队。”
又看向所有无当军士。道:“这位军士说他不怕,说他一个能打五个,但今天我们须以一当十,大声告诉我,你们怕不怕?怕不怕这暨南大夫领地之军?”
“不怕!”无当军士大吼道。
赵午也随之大声道:“我们不管敌人是谁,我们不管敌人有多少,我们只问敌人在哪?”
“我们不管敌人是谁,我们不管敌人有多少。我们只问敌人在哪?”无当军士齐齐大喝。
王越看向一旁为此声势震动,陆续下船后向此方张望混乱不已,为他压阵的神庙军,见鼓动起来士气已经高涨,他大手一挥:“无当军士,出发,城前五百步列阵,让出对方列阵之地。”
一声令下,蛇大大喝一声。
“无当军士,向左转,齐步走,小跑前进,随我来。”
无当军士随即如一架机器般开动起来,蛇大率先左转,十个百人队横向战阵瞬间化为纵阵,四人一排,齐齐随着他的脚步前进,维持阵型的同时,拉出了一条长龙,徐徐朝暨南城邑开过去。
会当到达城门方向,整个队伍离城墙千步距离平行城墙继续小跑,等到到达位置,蛇大一声立定向右转,平行于城墙的纵队右纵转横,稍稍调整,就是一个面向暨南城墙的战阵。
“蛇余公子之军阵齐整也就罢了,怎会如此灵活。”于神庙中观战的一位大夫惊呼道。
“想不到战阵竟还可以如此。”吕里大夫叹道:“所谓闻鼓而进,闻金而退,过往之战阵,列阵之后,从来只有前进后退,却无这般左右转向挪移,还可奔行至另一处极速重组合战阵的。”
“此阵变阵虽是简单,却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此等阵列变化,放在地球早将部分军事组织、秩序内容融于学习和生活中的每一个中学生眼中都丝毫不稀奇,他们平日里做操、比赛能玩出比这更繁复百倍的花样。
但放在此世暨南大夫、淮上各国国君、大夫眼中,就是万分惊叹了,一个个看着眼睛都看直了。
本世界也有军阵,作战同样讲究配合,但因为武士个人武力的过于突出,整个天下各国在讲究作战配合之时,更强调个人之勇武,哪怕天下第一强军陈国之军以好整以暇闻名,于军阵一项都未有过像今日无当军这样的表现,他们从未见过战阵竟可以灵活至此。
各国国君、大夫看的呆了,暨南城头的武士、武卒们也是一样,心头不觉就有一种敬畏。
阵列一起,王越就对一旁赵午道:“可以去致师了,依你之间,我们今日当如何致师?”
赵午笑道:“致师之法,为强者行之,我常听说者有四等。”
“一等者当束旗,驭车饶敌营驰行一圈即回。”
“二等者乃为在第一等之上,受此挑衅的敌军武士、武卒追出,但凭车左弯弓狂射其武卒,又回车尽杀其武士,最后再驭车至敌营前,让御者洗马方回。”
“第三等,对方既是连我等于其营前洗马都无可奈何了,则自当是稍稍突入敌营,逡巡一二,但割敌一耳,斩敌一首,或抓一重要俘虏而回。”
“第四等,若连我们突入阵营行杀人及俘虏事,他们都只能干看着,如此我们又何须出动武卒,只消轮番不断出手,将其杀至崩溃就可。”
听赵午如此说,旁侧养由正道:“按此四等致师之法,我们却还须有车,只是今日我无当军皆为步军…”
听养由正如此说,王越笑道:“驭车只是形式,却非是规矩,关键是致师要达成何等目的,今日若是驭车,如何进行第三等致师?本公子如今无车,但有可乘云飞腾之蛟龙。”
说罢,王越挥手将墨蝰放出,墨绿色的蛟龙之躯,见风就长,王越率先立于其后脑之上道:“来,赵午、养由正,且持我无当军旗,随本公子去致师,看暨南城可有勇士敢上前者。”
随着蛟龙出现,所有观看者一片大哗,自古致师多是三人以车,哪见过似王越这等三人乘龙这等强大生物致师者?这种感觉,就好像某乡间道路上,时常跑的只有三轮摩托车,却忽然出现了一台宝马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