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为奴隶,就只能这样做了,便纷纷站了出来。
见的此等恐怖情状,汲氏诸人再不敢拿捏大夫之族的身份,面色剧变之下,一个个皆磕起首来,连声道:“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此是汲英一人之冒犯,非是我整个汲氏啊,我等皆愿为奴。”
“是啊,我等皆愿为奴。”其余人等附和着。
他们皆如此说,但王越却在他们眼中看到了隐忍,更有对投诚文士、武士的愤怒,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是想着暂且忍让待蔡国军队和汲邑大夫打回来再翻身罢了。
投诚的文士、武士们稍稍松了口气,若汲氏一族皆愿为奴,那王越便没杀他们的理由了吧。
也就是说,他们不用动手了?这样他们虽然站出来表明了立场,但毕竟没杀人,将来蔡国和汲氏兵车回来,他们还是可以说的清楚,顶多付出更大的代价。
王越暗自将他们神情入眼,道:“既是为奴,自当有为奴之样,自今日起,我军成立奴工队,奴隶皆由汲氏家族所有成员和不肯投诚我军负隅顽抗之武士和其家人充任。”
“奴工队男子专门负责汲地道路交通修缮和各处水利灌溉之疏通。”
“女子负责为我军洗衣、洗被诸事,若有其他才能者也可相应为用。”
“至于看管组织人员。”王越笑了笑,对投诚文士、武士道:“就由你等担任,你们切不可懈怠,既须按时完成安排的工事,也不可叫其跑了一人,否则当以通敌处置。”
才松了一口气的投诚者们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却听王越继续道:
“奴工中的武士,但凡发现周围人中有谁欲逃跑、谋划逃离者,知情不报却被查实者皆杀全家,同队中有人逃跑成功者杀全队,若知情举报有功,则可全家免除奴隶之身份,其升任奴工队中管事。”
即将成为奴工队成员的武士们刹那间,就是一阵目光闪烁,看向周围人等皆是不信任,更有几分警惕,有既打算逃跑却担心为人告发者,也有提防同队逃跑者,王越三言两语之间,他们已经是一团散沙。
“将军,你此言可当真。”一位的武士似有不信。
王越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汲英道:“你既是不信,那本公子便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此汲英冒犯本公子,你与我杀了他,就可立得此功,再不是奴工,可与他们同。”
武士面上一喜,连声道愿杀,王越对此自无不可,稍后就有人为他松绑,递上长剑,他兴匆匆的跑去一剑就将汲英斩杀当场,脱离了奴工的身份,此榜样又是引得其他武士人心一片浮动。
王越又道:“所有被俘武士,但有愿为本公子效武力者,皆可为我麾下无当军之军奴,其制与奴工营等,但将来与敌人交战若能立得功勋,就可免除奴隶身份,甚至可以转正加入我无当军享军士待遇。”
这下除却少部分人,几乎所有武士皆松了口气。
与如奴隶般劳作相比,他们更愿上战场杀人立功,于是立时人人踊跃准备去当军奴,最后以至于场中只剩下汲氏一群人以及为数不多死忠的文士、武士。
将这一切安排妥当,王越朝投诚者们拱了拱手,道:“奴工队的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你们万不可懈怠,唯将此事做的好,方才是我蛇余家的自己人,将来才可另行重用,你们明白吗?”
“诺。”众人有气无力的应着诺,哪还有来时的半点激情。
只看着情势,奴工队中大部分武士都跑了个光,几乎就是汲氏一族人。
甚至毫无疑问,随着淮军占据汲地,还有更多的汲氏之人会被交到他们手中。
到那时王越只须将安排下的任务稍稍定的繁重点,事情就可想而知了,若是完不成,就须吃王越的排头,若完成了则势必是将汲氏这一群过往高高在上的贵族真当奴隶使…
这却是要比杀了汲氏之人还要遭记恨啊。
“你叫什么?”王越问被他点出来第一个对汲英动手的文士道,此人最先看明白他的用意,却是有几分才智,难得是个极易屈服之人,后对汲英已经下了狠手,无比鲜明的确定了自身立场,却是个可用之人。
“小人呢叫南郭处文。”南郭处文哭丧着脸,只道王越又要整什么厉害的幺蛾子,还专门挑了他。
“南郭处文。”王越颔首道:“本公子见你有几分才能,今日又率先对汲英动了手,却也是有功,奴工队之队首就由你充任,一干管事人员皆由你亲自选拔。”
“只须将这事做的好,将来我蛇余家在汲地复国必有重用。”
“诺!”南郭处文哭丧的脸立时不见,躬身应诺,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最是是识时务,眼下既已经彻底与汲氏决裂,站在了王越这一方,那就只能为王越尽心尽力的挣一分前程了。
奴工队队首,可是管着整个与他这一等投诚人,如此起点就比他们高出了许多。
“公子之手段真是高妙。”诸人皆散去后,申到笑道。
王越点头道:“似这类投诚人员,于文于武皆有其才,若是不用实是可惜,若是用其又摇摆不定。”
“将来我诸法推行过来,改其实邑为虚邑实禄,虽不损其利却必损其治权,所以还是先几番调教,又彻底断了其他路再考核为用方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