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子叫他出手,其心简直是可诛。
婴子轻叹一口气道:“岳海心之死,实在是太可惜了。”
吴凤岐听着,眉头便越发皱了起来。
“吴先生,此事你可有办法?”
尚文无法,只得求助于吴凤岐,且不管将来如何,吴凤岐想要获得一国之封,却是必须全力赢得此战。
吴凤岐沉思良久,道:“此战只能我攻他守,以堂堂之战而对,否则只能疲于应付。”
吴定国点了点头,吴凤岐私德不行,为求上位连老婆都能杀,但于兵事之能,却绝不在他吴氏一门任何人之下,吴凤岐之想,也是他之想。
想着如此,他便道:“兵战上之奇谋皆惧堂堂正正之兵,我军只须守住后路不为其所断,然后步步为营凭强大军力压过去,则淮上军诸般谋算皆是无用。”
又作解释:“此恰如武士较剑,淮上者花样百出,虚实莫测,我军管他虚实,只管大力攻其要害,则他必定正面防守,一切虚招乱势便随此一击而散。”
几人正说着,远处已可见大军行进之烟尘。
“淮上军进军速度,可真是快。”吴敌道。
周围知兵事者,皆有同感,槐下靠近汲地关卡离此地大营有十余里地,此时烽火未起多久,不过两刻而已,淮上军便已离此不远,几叫他们于寨墙高处可见。
随之,城寨上的气氛骤变得凝重,淮上军来势太汹了。
不过,此气氛也只持续了片刻。
淮上军离此越来越近,很多东西无须派人去探查,他们以眼睛就可看到,吴氏一门皆是老于战事者,只一眼看过去,吴定国就做出了判断,淮上军过来的兵车只有四百乘兵车左右。
四百乘兵车,相较于他们在此驻扎汇集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些。
“淮上军只四百乘之军,就敢攻蔡国两千乘几连环十里之大营,师弟,蛇余公子可真是好胆量啊。”在离蔡国大营不远的一处山头上,任援将自己裹在一丛灌木里,居高临下俯瞰山下,感叹的说着。
师弟嘴上叼了根茅草,仰头看上天空,漫不经心道:“这可不是蛇余公子胆量大,只是他准备的充足,万无一失罢了,而且他也非是攻蔡国军营,看样子倒是致师而来。”
随即他笑了起来:“古来致师皆是少数强者为之,今日蛇余公子四万大军朝蔡国人致师,却是有趣。”
任援点了点头,师弟说蛇余公子之准备,他是知道的,别看此次淮上军只出动了四万,可汲地边境有六万精锐随时可以接应,而其余四个万人队攻蔡军大营,其出发路途不远,也就无须带甚后勤,可谓是轻车简行,以淮上军精锐联军的行军速度,只要不被蔡国人抄了后路,蔡国的兵车恐怕是追不上。
想到这里,任援看了看天空,墨蝰施展鹰眼术时扫过的目光他可是有所感受呢。
天空上有只这么大的眼睛,蔡国人想抄淮上军后路,那不是笑话么?
他想了想,道:“若我与淮上用兵,无论如何,天上那只眼睛都须先除之。”
但师弟却没回话,只是默然看着天空,于是他继续观战,直到淮上军离蔡国大营越发靠近,他方才将师弟叫起,心道上回在渚地,没能见着无当战阵如何以一敌三正面催破蔡国战阵,此次淮蔡之战,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了。
此事想想都觉兴奋啊。
天下间战事那么多,但如此大规模军事力量的碰撞,且都用兵家好手为统帅,一方还采用了全新战阵战术的战争可是难得一见,可与此同类相比者,百年间也唯有兵家现世、吴落破荆之战。
淮上军离蔡军大营越来越近,吴凤岐对吴氏众人道:“淮上军四百乘兵车,来我军大营,非为攻营,乃为致师,我军不应则士气衰、敌越胜,其对我大国之军再无畏惧。”
“各位,你们谁可领军应战去挫其锋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