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法眼无碍。”风镰苦笑道:“数月以来,象国国内可不太平,不然以公子救援之义,商龙君早该来拜访、答谢公子,结果都是没能成行,如今却更是落入极窘迫之境。”
接着他便道出事情的原委,王越在槐下击败蔡国大军之后,蔡国一方兵车全力撤出象国,自此象国破国之危局彻底得解,然而象国却并未因此恢复太平,却是另一场动乱的开始。
象国的新君、大夫们尚来不及收复失地、安顿难民、重建秩序,就陷入到一场利益之争中去。
这场蔡国攻象之战持续时间不长,但上至国君、下至大夫都是损失惨重,当然要想办法找补,起先争夺的是不少破家大夫、投蔡大夫的领地与人口,紧接着随着这场争夺扩大化,渐渐将整个象国都卷入其中,引出另一个乱源,未来的象国谁为中心?
如果是过去,大夫们当然毫不犹豫的效忠象国国君,但商龙君的复苏就神让他们多了个全新的选择。
这所谓全新的选择最初谁都没提起,但利益争夺之中,不服从新君主导下利益分配者自要寻求另一个高点支撑,向来不理政务的商龙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赶鸭子上架的就成了这群人的利益代表,被推上了新君的对立面,由此象国形成了两大利益集团,互不相让下随之就是一场撕逼大战。
为自身利益将商龙君推举上前台的大夫们直言新君未正式继位,未正式登基继位岂可行驶君王权力?其所提利益分配方案当然不算,应该由象国最德高望重为象国武士、黎庶乃至天下人仰慕的商龙君来决定…至于如何决定,当然是按他们的分配方式来,但环绕在新君一方的大夫乃至新君又岂会同意,这样的方案于大夫们而言是少得大量土地、人口,于国君而言…他可不愿沦为随国所谓君王般…为神之权印戒指,于是利益之争渐成神权与王权之争。
按照道理,这世间强者说了算,商龙君当属强者中的强者,但接下来问题就来了,身为象国之守护者,他岂能杀戮象国国君、大夫、凡人,这是与其神位背离的,而国君一方却可肆意以言论攻他,最为攻心的当属他们将蔡国攻象导致象国几国破惨剧的屎盆子都扣到了商龙君身上。
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管商龙君是否复苏,蔡国都迟早要攻象,甚至商龙君若没复苏,象国于蔡国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会亡国,但世间自来愚者自来就多,遑论这个时代黎庶愚昧无知无甚判断是非之能,大夫、武士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人又皆有推责、追责之心理,当一个名为商龙君的靶子这样被竖立起来后,所有的诋毁责任就尽落了上去,象国新君一系毫不费力的将商龙君的神位击垮。
再一番宣扬运作,只叫这位象国守护神在象国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将商龙君推上前台的大夫们见势不妙,知商龙君未有神祗真身没了神位能力有限,或不能敌新君一方,立马就是倒戈一击,至此商龙君在象国已是举世皆敌,生生被逼入极窘之境。
面对整个象国的敌意,他若大开杀戒,在象国大杀四方,那他昔日费了那么大力延续象国社稷又有何意义,难道是放至今日被自己亲手撕碎的吗?若是不杀,处处容忍留守,那无疑是对自己的最不负责…还不如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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