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
天气逐渐变暖,鹿岗岭的冻土层还没有完全化开。
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化开的雪水,将大地泡的稀溜溜的。走路的时候,鞋底板会带着泥水,甩的后面裤腿全是泥点。等太阳升起,晒干之后,全是白色的。
这会儿,是鹿岗岭人最讨厌的时候。
刘玉兰抱怨说:“这时候,要是下一场雨溜溜,地就化开了,小根菜长出来就好了。”
张忠信抬头看看天:“快了,今天下午差不多就能下。”
刘玉兰诧异问:“你能掐会算咋地?我看天还是晴的呢。”
“我不会算。”张忠信弹弹烟灰。“但是我会看天气预报。手机上,是这么显示的。”
张勇翡带着獠牙逐渐长出来的钢鬃,在旁边听的无语。
钢鬃很淘,带着夜宵往外跑。等一回家,屋里踩的全是梅花印和粽子角。梅花印是夜宵的,粽子角是钢鬃的。
没办法,后来张勇翡训练它们学会了在门口的脚垫上,蹭蹭才能进屋,不然会挨揍的。
从小,张勇翡就有个疑惑。为啥二十四节气,总是不准确呢?比如惊蛰,虫子没动静。比如谷雨,天根本不下雨,赶上冷的年头,说不得还要飘雪花,然后雪存不住,落地便化开,道路更加泥泞。
后来,他知道了,古时的国人喜欢居住在中原地带,或者是南方。二十四节气,在这旮沓不咋灵验。
但是,春天到了,这是不可争的事实。
到了天黑,果然下雨了。
小雨淅淅沥沥,十分清冷,下着下着还会变成雨夹雪。
张勇翡坐在灶坑旁的小马扎上,手里是一根荆条,正伸进去,在残余的火炭里烤一块兔子肉。
这不是野生兔子,是家养的。张加一他大爷家养兔子,养了好多年也没成规模,有时候屠宰之后,扒了皮卖,兔肉送人。
张加一今天中午给送来的,其余的炖了,张勇翡割下两条后腿,特意拿盐卤了烤。
这一烤不要紧,满厨房都是肉香。
这不,把钢鬃和夜宵馋的,循着味道来了厨房,蹲在灶坑旁眼巴巴的瞅着。
撕下一块外面烤的脆生生的一块,给钢鬃吃了点。
这货也不怎么嚼,三两口吞了下去。再来一块,给夜宵吃。
猫吃东西很细致,舌头在齿缝间穿梭,看着很费劲,但是吃的很有滋味。
看它们吃的香,张勇翡也撕下一块,抹了油,加了孜然,用盐卤完的兔肉,还是很香的。
除此外,想要味道浓郁,还要加酱油。加了酱油和没加酱油的烤肉,完全是两个味道。
这是老妈刘玉兰的绝招,吃过都说好。
虽然简单,可味道不差,
这会儿,外面门吱呀的开了。
张勇翡家有两个门,前门和后门。后门直通厨房,前门是门面。
农村人不讲究敲门,只要是村里的熟人,一般都是直接开门进。除非,很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了,这时才会敲门。
来的是郝建。
只见他一进屋就抽鼻子,活像一条狗:“咦,好香啊。翡哥,烤兔子肉吗?给我来点呗。”
这是不要脸的劲儿上来了。
张勇翡撕下来一块给他。
好吃!
香。
油脂顺着拇指淌了下来,他用嘴唆拉,还是香:“再给我一块呗?”
钢鬃不乐意了,低着头冲郝建一个劲的哼唧。这是警告,再不听话敢抢食,就拿獠牙戳你。
张勇翡赶忙撕下来一块,将它安抚住。
郝建吓了一跳:“咋地,猪还吃肉吗?”
鹿岗岭,谁不知道张勇翡家里养了一头野猪,听说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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