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虽说您老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但想必老人家也不会凭白害我是吧,不然刚才又何必出手助我?”
老者呵呵笑道:“小家伙,你知道你体内的这些宝物,落在旁人眼里,会多招人眼红吗?杀人夺宝、蛮横抢走他人本命法宝这些个肮脏事,天下间何曾少了?”
杨牧之黯然,低声喃喃道:“与人为善,予己为善,故君子莫大乎也!”
“哈哈哈!小子,说得好像老朽想要夺取你的宝物一样。哈哈,好久没有如此可笑过了……唉!”
老者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接着又叹息了一声,扶正了手中龙头拐杖,其上悬挂着的暗黄色葫芦晃了两晃。
杨牧之蓦然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老人家你……!”
就在那只毫不起眼的葫芦晃抖之时,有那么一个瞬间,杨牧之分明感应到其内气象万千,那里面好像装着的是……
飞剑!
整整齐齐排列,足有六柄之多。
老者微微一笑:“你察觉到什么了?”
杨牧之有些难以置信,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毫无作用的废话:“老人家不是过桥去了,怎么又回来啦?”
“小子,正是因为你这种非常有意思的让路方式,所以老朽又回来看看你小子啊!”老者微笑道:“你赶时间么,老朽有一番啰嗦之言,要不要听上一听?”
杨牧之恭敬道:“老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老者与杨牧之并排站好,伸手在他面前随意抹过,一幅光影画卷浮现眼前,竟是一副人体经脉窍穴图。
老人笑着道:“小友请看,这是一副非常有意思的人体窍穴经脉图,特别值得说道说道。剑芒在手太阴肺经少商,云门晦暗;火在足厥阴肝经太冲,缺中封;足阳明胃经是土,在乳根,缺足三里;木属在足太阴脾经冲门,太白未显;水属在手少阴心经极泉,少海未显;金五行呢,更是神奇,手阳明大肠经的商阳窍穴,又与手太阴小肠经八穴牵连。此等窍穴显脉,实属罕见……”
杨牧之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我体内的经脉窍穴图吗?想不到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竟然能将人看得如此透澈?一丝一毫的秘密都藏不住?
怕不是除了人心,就没有这位老者看不到的东西了吧?
既然如此,杨牧之反而安心了,赧颜问道:“老前辈,这是好是坏?”
“先不急,再看这些地方。”老人伸手指了指眼前画卷之中,杨牧之体内所在的气府、气脉、丹田,咂舌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这气脉之宽、气府之盛,这丹田……”
老人顿了一顿,无限感慨道:“好一座九转金丹室,多少个甲子了,不曾见过了……记得上一次,那还是……”
老者从系在拐杖上的葫芦中倒出一粒朱红丹药来,在手心里晃了晃,似笑非笑道:“小子,敢不敢吞下?”
杨牧之凑近闻了闻,又仔细察看了几眼,惊道:“七品开窍灵丹?”
“既然识货,那还不赶快服下!”
杨牧之迟疑道:“此等贵重丹药,小子如何敢受?”
“你小子莫要太当真,也不用心怀感激,老朽与你一点儿也不熟,犯不着平白帮你,只不过遇见你这等万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忍不住想要揠苗助长一番而已……”
杨牧之接过老人递到嘴边的朱红丹药,张嘴吞入腹中。如果再不肯接下,那就是真矫情了。
“好,你且盘坐好,让老朽来替你强行开窍……”
杨牧之也不知他这“揠苗助长”是不是当真,心想经脉中多开出几个窍穴来,自然不会是坏事,于是依言坐好,任其施为。
不知名的老者并非直接在杨牧之身上动手,而是在他刚才弄出来的那幅画卷中指指点点,手法变幻莫测,生涩难明,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以天为天,是为长生,夫道者,能却老而全形。以人为天,神仙术也。”
“手太阴肺经,开云门!”说罢,手指轻轻一扬,一串金色文字浮现指间,拈起两指从其中摘取“致虚极”三字,按入半隐半现的窍穴之中。
“足厥阴肝经,开中封!”,老人轻喝一声,拈指在足厥阴肝经某处按入“守静笃”三个金色文字。
“足阳明胃经,足三里!”,老人拨动那圈萦绕指间的金色文字,从中挑选出“虚心实腹”四字,按进足三里窍穴所在位置。
接下来是足太阴脾经的太白窍穴,老人选的是“载营魄抱一”五字。
手少阴心经的少海穴,是“专气致柔”四字。
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穴,老人选了“心斋”二字。
然后是足太阳膀胱经与足少阴肾经,这两条经脉杨牧之一个窍穴都没有开出,这是互为表里的两条经脉,老人在暗晦的曲差窍穴按入“纯气之守”,在涌泉按入“正静明虚”。
等萦绕在指间那些金辉流溢的文字用完之后,老人拍拍手掌,淡淡笑道:“成了!”
在杨牧之睁眼之时,老人抬手轻轻一抹,画卷顿时消散。而在杨牧之体内经脉,一个个金色文字缓缓显现,每个文字蕴含着浩瀚气机,字与字之间道意衔接,沛然外泄。
杨牧之感受片刻后,疑惑问道:“老前辈,我好像并没有多开出新窍穴来啊?”
老者嗤笑道:“你当老朽是神仙不成,只不过是替你这些待开窍穴打好根基,要想成功开窍,还得你自己努力才行!”
“只不过,服下老朽的开窍丹,这些都不是什么太难之事就是了。”老人眼中光辉乍现。
“你以为,老朽炼制出的七品丹,当真就只有七品灵丹那么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