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那位大人……”
听到此话,费家太上猛然睁开眼睛,手也停住不动,空气中逐渐有了一层层凝重,压向了两人心头,他们就如此一站一坐的各想着心事。
“这样吧,族叔,我马上召集人手分头行动,派两人去县衙报案,派一人去薛南村向马老爷通报此事,我再带其他人去现场看护着,免得出什么意外,只是祭祖之事,还得您老费心了,您老意下如何?”
“好,就这么办。另外,把此事给宗林说一下,让他回家时,旁敲侧击一下那位大人,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是,我马上去办。”
“哎,果然应验了!只不知是否还有他事……”费家太上拿起黄历,看着上面的“日值岁破,大事勿用”、“血支,游祸……鬼哭,三丧……”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的清明倒是一轮红日挂东隅,只是红日旁边,是丝丝黄中带有血红色的淡淡浮云。
话说费柳,一个早上,遇到了这么多怪事,小心脏实在难以承受,无精打采的回到家,一头扎进了弁生所在的厢房之内,坐在椅子上发呆,偶尔的身子还抖动一下,小脸依然带着惨白色。
正假寐中的弁生听到响动,睁眼看见他奇怪的行为,忍不住问到:
“怎么了,小哥,你不是出去玩了吗?这么快回来了?瞧你这样子,没遇到好事儿啊!”
“先生,您怕死人吗?”
“哦?说来听听。”
“我们今天去薛南村下鱼网,碰到死人了!好恐怖啊!那个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浑身都是血!”
“哦?后来呢?”弁生脸色平静的问道,眼神最深处一丝忧色夹着疼惜微微一闪。
“我们马上跑回来给宗猛叔说了,宗猛叔找族长去了。”
“给你的匕首没跑丢吧?”
“没有,在呐……您看”
“好。你喜欢练武吗?”
“喜欢!当然喜欢!我最崇拜我易丰哥,他是我大伯的大儿子,今年十九岁了,三年前就从军了,现在说是什么校尉呐!我易丰哥他可是文武全才,在我们私塾里是学得最好的!在我们家族里,武功也是很高的一个!他从军前,教过我几个月,我那时小,不太懂,不过他教我的,我一直在练。”
小孩子的记性真是属耗子的,撂爪就忘,一提起这感兴趣的话题,那瞬间就把一早的恐怖事给丢到老龙海去咯,两眼放光的对着弁生边说边咧嘴乐。
“那……给先生展示展示怎么样?”
“好”,费柳跃下椅子,一个马步扎得稳稳的,几如一把没有后腿的椅子一般,双拳挥得倒也虎虎有力。少顷,在不大的空间里,又一个侧空翻、一个一字马。
“这些基本功我都会,这里太小,有些施展不开。”
“嗯,基本功很不错!平时跟着谁学?”
“我们家族有武师,我就在旁边看看练练,有我堂哥教过,练起来倒是简单多了。不过拳法、腿法之类的都没学过,我们家族有自己的武术和功法。”
“能自练三年基本功,很好啊!等先生病好了,指点指点你可好?”
“好啊好啊!那等先生指点完,我是不是可以拜先生为师?”
嗯!这臭小子有出息,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我这刚起了个头,他就能索要更多了,人才啊……弁生心里一阵嘀咕,倒是也暗自对这孩子有了不少兴趣。
“这个……不急,不急,以后再说。”
“那好吧,先生您快点好起来吧。”
“风儿,别老缠着先生,让先生好生休息!”这说话间,费宗林跨入房门,责备的说道。
“无妨,无妨,兄台的这位小公子天资聪慧、做事稳扎,前途无量啊!”
“先生说笑了,犬子太野,小小年纪就爱舞枪弄棒,在下也一直禁其习武,只是他大堂哥一直给惯着,还说长大了要随他大堂哥从军去呐!哎……”
“男儿志四方,小小孩儿就有如此志向,难得难得!将来必成大器!如果兄台不嫌弃,我想将养一段病体之后,指点指点这孩子,如果兄台抬爱,我想收这孩子为徒,不为他有多高深的武功,只为他能强身健体,不受欺凌,将来也有自保之力。我和这孩子也算有缘,权当我报点滴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