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大好的黄花姑娘,可不兴唉声叹气的啊,你莫不是忘了那得道高僧的教导了!”
巧妹闻言,这才直起腰来,道:“说的是,你提醒我了,我不陪你说话了。”
说罢,她起身去,一边小跑,一边喊道:“三宝,藏好了吗,小姨可来找咯!”
穗穗笑了笑,不禁琢磨起那宴清来。
晚上,她私下和爹娘说起这事,商量着去打探下那宴清的现况。
翠芳是看着巧妹长大的,一直留心着她的归宿问题,这下听穗穗说起,才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丫头不愿说亲,原来是这么回事呢。”
穗穗叮嘱道:“爹、娘,这件事在外可半句也不能说,事关巧妹的名声呢。”
翠芳道:“这是自然的,放心。”
常英也点头,感慨道:“巧妹这丫头伶俐又懂事,也是因为我们家才把婚事耽搁了,现在我们家越过越好,不能叫这丫头和大庚家寒了心才是。”
“老爹说的极是!”穗穗知道爹娘待巧妹是很好的,平时也不喜说人长短,所以才与他们商量这件事。
翠芳道:“那明天,我带篮鸡蛋,再去割块肉,给雯媒婆送去,大约问问那宴清家中所在,到时,再去那边去打听打听。”
穗穗寻思道:“这样只怕不妥,那雯媒婆过两天要去给巧妹说亲,此时去她那打探宴清,难免叫她多心,如果那宴清当真已婚,岂不又耽误了巧妹这一桩?”
“我也是这个想法。”常英道:“不过,族长应该知道,这个交给我罢,我肯定滴水不漏的打听得住址来。”
穗穗是知道老爹的,他虽老实憨厚,但做人做事,却有自己的一套,便叮嘱道:“好,千万不可让族长,或者晏家知道这件事是和巧妹有关。”
常英点头:“放心吧。”
这件事,成了穗穗心里最牵挂的了。
当晚,她就做了个梦,梦到池中海棠并蒂花开,有对正在戏水的鸳鸯,被一记冷棒蓦然惊散,各自离飞。
穗穗一直守在池边,不知蹉跎了多久,终于又看到一只鸳鸯停落在水面,左顾右盼。
忽然一阵清风过,不仅吹绿了岸边的垂柳,连池中的海棠也并蒂而开,穗穗正觉得这景象惊奇,只听一声“呱呱”的鸳鸯叫,又飞来一只鸳鸯,落水在方才那只旁边,又是引颈高歌,又是搔首弄姿,明显在求偶。
不多时,便见这对色彩斑斓、又极其绚丽的鸳鸯,开始在水面嬉戏、追逐、并肩畅游,时而发出低沉而柔美的叫声,好像在窃窃私语哩。
穗穗正为他们高兴,竟后知后觉的从梦中醒了,她看向内侧的三宝,孩子还在睡着哩。
穗穗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梦,那绿了的柳树,和并蒂开花的海棠仿佛就在眼前。
“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穗穗感叹了声,这样清晰的梦,还是刚来这里的时候,有梦到过两次,后来就再没有做过这样梦,往往都是醒来就忘了的。
莫非这梦也有预示性?穗穗琢磨着,这梦应该是好的预示吧,只是那鸳鸯,莫非是指巧妹?
穗穗笑了笑,巧妹有幸碰到高僧点悟,本就是有福之人,兼之她心地良善,常跟自己在药堂照顾病弱老小,想来人生就算有些波折,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