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盯不远处那烈火尸山,心中暗下决定,言道:“在下是一无名小卒,本与前辈素不相识,更无仇怨,却与少林派渊源极深。前辈纵然恨极了少林寺,可人死为大,实不该残害少林众僧人的躯体。在下现只得斗胆向你讨教。”
人仆神情一呆,随即鼓了鼓掌,赞道:“好胆色!只是小友此言差矣,我与少林并无深仇大冤,也没残害僧人躯体。只不过放了一把火而已,这些尸体终是要烧掉的。”
玄空微微不解,心想:“以人仆的身份没有必要欺骗于我。”又听人仆续道:“赤发老鬼、黄面佛、魏无德、‘一只眼’莫琮、‘病痨鬼’徐摧,这些都是什么下三滥的人物?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囚在少林寺是罪有应得。而我人仆与他们不同,是自愿囚在少林。”
玄空眉头蹙起,更为诧异,心说:“莫非你自觉罪孽不小,甘愿在少林寺忏悔?”
人仆淡淡一笑,解释道:“当年铁佛爷一死,树倒猢狲散,更有不少人落井下石,正邪两派都剑指我恶人谷。而谷内也出了叛徒,我那时心灰意冷逃到外面。一日,被众高手追杀的走投无路,却得少林派高僧灵痴大师相救。他与我说,只要我跟他回寺,从此不再下山,便能保我性命,也不废我武功。我为活命就随他而去,在少林一晃就是四十年啊!”
玄空忽见恩师灵痴之号,心中尤为感伤,又见人仆面容和蔼,与魏无德几人截然不同,对他的话信了大半。只见人仆望着远处的寺庙,感叹道:“可惜少林寺千年古刹,如今却落到这般境地,实在令人惋惜。”
玄空跟着叹息一声,抱拳道:“既是如此,那晚辈先前的话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人仆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随即问道:“当今武林又是什么情况?”玄空凛然道:“妖人当道,邪盛正衰,少林派惨遭灭门,丐帮亦是如此,道门明哲保身,其余各派更不敢出头!”人仆复问道:“大侠熊剑唯不出来主持公道?”玄空想起那封信件,心中认定熊剑唯绝非好人,便轻蔑一笑,没有答话。
人仆跟着哼了一声,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又见玄空表情耐人寻味,心思一动,道:“小友似乎对熊剑唯其人也没什么好感。”
玄空寻思:“当年铁佛爷坠崖身亡,正是受熊剑唯所欺。天地二煞是天仆、地仆的弟子,此二人就对熊剑唯颇有微词。而人仆是两人的师叔,所知内幕更多,想必对熊剑唯是恨之入骨。我猜熊剑唯一定和‘二十四鬼’大有干系,如此看来,我与这人仆反倒是同仇敌忾!”
人仆见玄空沉吟不答,先开口道:“本来我与灵痴大师有约在先,实在不该走下山去。只因我心中有两件事始终难以放下,只有将此两事了却,才能安心归隐。一件是为我恶人谷清理门户,另一件与熊剑唯颇有干系,须得查明。”
见人仆吐露心意,玄空也不再犹豫,说道:“实不相瞒,晚辈对熊剑唯的人品颇有怀疑。其人大奸似忠,难以令人信服。晚辈手中有些证据,只不过事情未经查明,暂时不能公布于众!”
人仆大感兴趣,仔仔细细打量了玄空一阵,说道:“我与小友甚为投缘,且都与熊剑唯有些恩怨,不如就此联手如何?”
玄空心想:“若有人仆这等高手相助,的确大有好处。只是如今首要大事,是杀廖恩报仇,这人仆未必愿意与我冒险。”思虑片刻,直言道:“晚辈身背血海深仇,恐怕无暇余同前辈调查其他的事。”
人仆叹道:“可惜!可惜!”心想自己四十年后重下少林,于当今情势毫无了解,身旁又无个帮手,在江湖上更是举目皆敌,想要了却心愿,何其之难。
他欲告辞下山,又想起一事,说道:“我见小友是石人之躯,能练就这一身刀法已经十分罕见。”
玄空暗暗苦笑:“原来他见我身无内力,以为我与铁佛爷一样,也是个石人。唉,要不是中了劳什子‘天蚕邪术’,又怎么空有一身内力用不出来?”
又听人仆续道:“可想凭借这些报仇,仍然不易。此次攻上少林的人中,有一位公子,不仅武功奇高,手中更有两柄世所罕见的宝剑。你不是他的对手!”
玄空不明其意,道:“前辈不只是出言告诫吧?”人仆呵呵一笑,道:“以你的状况想成就绝顶武功,只有一个办法,修炼金钟不灭身!”
玄空心头一震:“对呀,我怎么一直没想到!我全身经脉郁结,再也无法运行周天。可是内力未失,若是能习得金钟不灭身的反震之法,说不定又能重回巅峰。以往我一门心思只想重拾旧武学,却从未想过另学新武艺。人仆所言办法,另辟蹊径,颇为在理。铁佛爷的金钟不灭身震铄古今、独步天下,若能将之练成,即便我身有残疾,也能登临绝顶之境!”
“况且金钟不灭身修炼口诀、法门我早就记在心里。这门武功有两大难关,前者是以石人之躯修炼内功,可谓逆天而行,其中凶险程度可见一斑;后者则是修炼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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