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祖彦在家。
晚饭后的时间里,墨语没有再说一句话,再没看祖彦一眼。她心里恋着他,但是就不靠近他,就这么一直坐在琴前,祖彦和小童则一直坐在牌桌上。
她不停地弹琴——那样弹着琴,仿佛音乐可以使她忘了自己。她的手指触着琴键,显出留恋、流露出了柔和、幽怨、缠绵悱恻的深情,听起来是那么的优美而悲哀。
周围的人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谁说什么,忽然,墨语感觉自己的手指顿了一下,没能弹好一个音符,接着手指只是机械地在琴上迅速抚过,仿佛此时的弹奏已成为一种负担。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更苍白,嘴唇一阵哆嗦——她试图抑制住,但仍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接着手指在琴键上迟延了一下,弹错了一个音符,试图矫正,但这一来更加慌乱,终于气忿忿地把双手往漆上一放停下了弹奏。
祖彦正在玩着牌,但是吃惊地抬起头来。连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慕管家听见琴声中断也惊醒过来开始祷告,“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阿门.”
小童也开始问,“墨语老师,出了什么事?”
祖彦匆匆地站起来,很快地朝墨语走过去。他一面低下头去,一面翻了翻乐谱,说道,
“听说墨语老师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刚才听了墨语老师的琴声,墨语老师似乎很烦躁,不知墨语老师为什么烦躁?”他说这话时,声音降低,几乎像是耳语,因为他的话只有墨语可以听到,眼睛则好像更专心地注视着乐谱,一个手的手指放在琴键上不停地移动。墨语几乎从未见过他的手指这样异常兴奋有力地在琴键上动过。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就永远的离开这里了.”
“别去谈明天的事,让音乐用更愉快的语言作为咱们离别的方式吧.”他说完,墨语嘴唇一阵哆嗦。她试图抑制住,但仍禁不住落下泪来。
“墨语老师依依不舍吗?”没等墨语说话,祖彦继续说道,“墨语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出去散散步吗?”
祖彦再一次用极低的声音说,之后含有深情的眼光迅速地瞥了一眼墨语。墨语没答话,也不敢抬头看他,仍旧注视着乐谱。她原来背得出那首曲子,以前弹过多次,从不看乐谱。
她此时面颊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了,一张脸开始变得苍白。她已经注意了祖彦刚才说的那句话。停顿了一下,还是站起身,离开了琴旁。祖彦放下乐谱悄悄的跟了过去。
墨语故意加快了步子,祖彦也紧跟着,离开了大厅很远。
墨语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猛地站住慢慢转过身来说道,“我只是这儿的一个老师!教完课我就走,东家所有的一切临走时我都会留下,”墨语几乎是激动的说着,“我们以后谁都不认识谁。”
祖彦手里正捏着牌。
“东家的东西想放下关键的能放下!”祖彦说着,“我们本来就没有认识过,何谈以后认识!”
他说这话时,那态度甚至比他的语言更令人气愤。墨语对他这种不顾一般的礼貌表示不满。祖彦只是站着,用一种极富诱导的姿势把手里的扑克变换了一下,然后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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