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完全是因为宋会长的缘故。
而且,这位宋会长绝对有真材实料。之前任健将几件瓷器都拿给他估价过,结果估价的非常之准确。
“啊,哈哈……因为我很缺钱,没办法……”陆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这么说了。
“这个东西,如果放到北京或者香港之类的地方拍卖,至少能卖上三百万,四五百万都有可能。但是在市这里,恐怕就只能卖两百万出头了。”宋权说道。
“……”两个人表示无话可说。
“差不多这样吧。”宋权说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正看着台上的那件瓷器。
“那个,宋会长。”任健和陆五交换了一个目光。“……我这件瓷器,那个?”
“从行业角度来说,确实是好东西。说句实话,这件东西,如果是小型的古董店,足以拿去当镇店之宝了。”宋权说道。
说话之间,价格已经抬到了一百五十万了。毕竟是鉴赏协会,哪怕里面夹杂着大量其实啥也不懂的暴发户,但里面终究会有一些明眼人。好几个协会会员都意识到这是一个相当珍贵的藏品,最重要的是,目前价格并不高,这是一个比较难得的“捡漏”的机会。
现在,还在出价的只剩下三个人了。三个都是鉴赏协会的资深会员,这个身份就意味着他们都是市数得着的有钱人。三个人竞相喊价,很快就把价格抬上了两百万。
“拍卖结束之后,能留一下吗?”宋权问道。“我有diǎn私下里的事情想说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下明显不可能拒绝对方的要求。
宋权起身离开,而前方的拍卖依然在继续,喊价这个时候进入了最后阶段,每个人加价的时候都显得有diǎn明显不干不脆。最终结果是一位鉴赏协会的资深会员取胜,用两百六十二万的价格买下了这件堪称珍品的花瓶。
下一件拍卖品上台,这一次是明末清初的一副古画,价格也比较低,正适合钱包不是很大却想要装逼的会员。它激起了一场小小的热潮。
“宋会长是怎么回事?”陆五轻声问身边的任健,他对那副古画可半diǎn兴趣都没有。“他想让我们干什么?”
“正常情况,”任健回答。“大概是想让我们帮个小忙什么的吧。想必他看得出来,我们手中有不少好东西。”
“没问题吗?不会是想要敲诈吧?”陆五有diǎn不放心。他知道像这样珍贵的宝物——其他那些东西倒也罢了,但单单是刚刚卖掉的这件花瓶就有这个资格了——出现在他和任健这样的人手中,是很容易引起怀疑的。这个怀疑你还不能无视,因为别的不说,每个人都知道,单单法律之中就规定了一条“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其实原本他出发去寻宝的时候倒真的没这个牵挂,但是那是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时候,等到穿上鞋了,自然有diǎn患得患失起来。
“没问题,人家吃这碗饭的,眼光没这么低。”任健很有把握的说道。“而且没关系,他也威胁不了我们。我已经找到一条门路了……其实在市这里我们是亏的,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没那么依赖这条线了。”
“什么门路?”
“我有一个表舅……在北京凑巧认识一些小圈子里的人……人家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哦,我送了几件去过试探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有钱亲戚?”
“那是远房亲戚……名义上是亲戚,实际上也就街坊邻居见面diǎn头的档次,要借钱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啦。陆五,说过啦,这个世界上最难找的就是钱,除了钱,其他什么都好找,包括亲戚。”任健注意到陆五的神情。“放心,所谓有钱大家赚,我保证很安全。”
“有钱大家赚?什么意思?”
“当然是指要给表舅一diǎn中介费啦,放心,数量不多,不会比这场拍卖的拍卖佣金多……这个拍卖还收取百分之八的佣金呢!那可是无本生意啊,我表舅那可是求之不得,肯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虽然任健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陆五知道这件事情确实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事实上,在当前中国,将捞上来的宝物变现(而且是那种不会亏太多的变现),其中潜藏的风险也许比打捞本身都要大得多。
这也是术业有专攻,任健果然没有辜负他之前吹下的牛皮,一切(至少截至目前)非常顺利。
拍卖会很顺利的推进下去,总数大概二十来件的古董在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尽数拍卖一空。其中拍出最高价格的时候就是陆五的那个花瓶。他们还有另外一件瓷器,不过那一件的价值就低了不止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