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大本营这个僻静的小角落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女术士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老妇人。两个人似乎保持着原先的对不变,然而那只是表面现象。现在空气中多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仿佛有某种电光在两人间穿梭闪烁,让空气中凝聚着随时可以爆发出来的能量。
女术士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兽性咆哮,这咆哮声并不大,但是夹杂着难以形容的狂怒。她的眼睛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布满血丝,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正从她身上释放出来。和她面对面的那个人——不管是谁——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要面对的并非一个人类,而是一头来自远古,不可名状的猛兽。
“这就是你的力量?”老妇人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完整的承受了对方的压力,而且没有任何波动。“用第七律魔力刺激自己的意志,让自身陷入狂怒之中,从而激发潜力,爆发出最大极限的战力……确实别出心裁,另辟蹊径,可惜只能称为野蛮。”
“你们总是说我野蛮,”女术士的手抽出了自己的长剑。这把剑被外面涂色,所以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但是想来并非凡品。“然而每个面对我的人都会明白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擂台之上的胜利并不说明什么。那只是利用特定规则保护而占据的优势,不能通用。这就是为什么你无法得到称号的原因。”老妇人叹道。“多么令人失望,可惜意料之中。”
他们谨慎地开始挪动脚步。女术士的愤怒是如此的强烈,就连她的呼吸带着喉咙的嘶响。但他的对手冷静得近乎机械。必须要说明的是,虽然女术士愤怒已经达到七窍生烟的地步,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莽撞的行动。需知这并非擂台比试——这是一次正常意义上的较量。虽然看起来,这只是同阵营的术士向她挑衅而她选择应战,但是自从“吞噬”魔法传播开来后,这种类型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留手的可能。战败的代价就是死。
更别说老妇人的言辞之中已经强烈的暗示着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稍微观察一段时间后,女术士向前冲去,这一次她抡着剑砍向她的对手。老妇人稍微侧身,举手抵挡这一击。她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却把手掌当做武器使用。两个人的武器似乎碰撞,又似乎没有,唯有一阵火花飞溅。正常情况下,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钢铁和血肉之躯的碰撞中。
这是第三律和第四律魔法的较量,前者可以操控有形之物,包括手中长剑,后者可以控制血肉之躯。有片刻他们展开纯粹的魔力上的角力,各自狠推着女术士手里的那把剑。哪一方都没有占到上风。
“这就是你的力量?”女术士将更多的魔力催动自己的手臂,从而将长剑压向对手。“连我的四律魔力都不能战胜?真的是枉为高阶术士。”
“的确,我听说你尽管拥有第三律的天赋,但是战斗中却以第四律魔力见长。”老妇人平静的回答道。“此类事情很多,所以所谓‘高阶术士’这个称呼并不科学,也不严谨。高阶术士也是要分成不同类别的。很多人虽然拥有高阶的魔力,但是那些力量却弱得和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了。比方说你就是如此。”
“耍嘴皮子的话,等打赢之后再说吧!”女术士狂暴的继续施加力量,让这把并非凡品的长剑都颤抖起来。
随后老妇人打破僵持,退步向后。但是她的对手一点也没打算放弃,紧追不舍。这把剑成了双方较量的核心。不同的力量施加在剑身上。但是就效果来看,女术士在挥剑狂砍,要么砍空,要么砍在看不见的墙壁上,带出一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花。
老妇人急速后退,她的动作很快,而且显然是因为超自然力量而非肉体力量行动。她的身体似乎一点也没有带起风。证据就是她的斗篷始终保持原样,并未随着她的急速运动而变型并贴在她身上。特别是兜帽,如果细致观察就会发现兜帽的边缘甚至连一点飘动都没有。
她避开对方狂怒劈来的一剑并交叉使用着不同魔力来对抗长剑,一会硬抗,一会躲避,让她的对手显得并不适应。这一剑不但砍空,而且砍在了地上。
女术士的动作因为这个意外而窒了一窒,这就让她失去了长剑。在她能够拔剑之前,老妇人从斜刺里扑上来,一脚踢在剑柄之上。若非她手及时松开,这一击足以让她的手变成肉泥。足以令骨骼破裂的力量伴随着铿锵声将长剑远远的踢走。
如果这个失误让女术士为之沮丧,至少接下来的战斗中她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很多术士蔑视武器,认为武器是多余的道具,比不上肉身好用。或许此时正是这种观点的一个有力证据。因为在失去武器之后,女术士攻击的速度与精准反而再度强化。
但是老妇人的斗篷有着天然的优势。它遮蔽了老妇人的身形,使得对手的攻击无法针对性避开她的拦截。所以她看上去堪堪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这就是你的力量?”女术士狂怒之中也不忘嘲讽对手。“原来你的第三律魔法也终究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啊!你的心里还觉得我野蛮吗?”
“我心里只有惋惜,耀日家族的芬妮,如此充沛的能量,如此愚笨的使用。”
女术士愤怒的闭上了嘴巴,加强自己的攻势。两个身影就在这片无人的偏僻小广场之上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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