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怎么怎么了?”铁门之外响起了声音,管教们恰到好处的来了。毕竟刚才这种动静实在太大,而那个手臂断了的家伙依然在撕心裂肺的痛嚎着。
……
锃亮的手铐被猛的一下扣在铁窗之上。
“行啊,小子,刚来就打架!没吃过电棒吧?”管教在身后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把手铐挂在铁窗上之后他并没有做更多的,而是掉头离开了。
陆五这一次又回到了之前待过的单人囚室。而且说不清楚是偶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里正是他之前带过一天左右的那个房间。
当然,这一次和上一次可是不同的。这一次陆五身上又多了几个罪名,那就是伤害罪。
在押人员受伤什么的,管教可是有责任的。当然具体施暴的一方,也就是陆五,责任更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人身伤害。
上一次至少在这个房间内部,陆五可以自由行动。但是这一次,他的手被手铐给拷在窗上的铁条上了,活动范围堪称画地为牢。“铁窗”这个词并不是凭空创造,而是客观事实的正确描述——这边窗户,上面都是一根根拇指粗细的铁条。
这种做法其实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刑罚。这种姿势让你没办法弯腰或者坐下来。别看短时间内无所谓,但是时间稍长,就会让人腰背痛得仿佛要折断一样。也亏陆五的身高够格,否则的话估计会被迫踮脚,那种情况下对人体的伤害就更大了。
阿呆莫名的出现在陆五脚边,张开嘴,冲着陆五吐出一个蓝牙耳机。
“高手?”陆五叹了口气,用那只自由的手把耳机接过来,戴在耳朵上。
“怎么了?搭档。”
“刚才那两个人怎么样了?”陆五问道。
“嗯,说实话,不是很好。一个手臂粉碎性骨折,按我的看法,十有八九这双就完全废了。另外一个内脏破裂大出血,有生命危险。搭档,你下手很重。他们已经被做了初步护理,不过看守所的医护人员处理不了这种程度的伤,正在电话联系急救车那边呢。”
“那个……”
“放心吧,我已经让阿呆去处理了。”高手很轻松的说道。“估计医院那边会狠狠的扇看守所这边一记耳光了——送两个没什么伤的人去治疗。不过也可以处理的好一点,让他们受一点轻微伤,这样可以让人不至于怀疑,或者至少会把怀疑藏在心里。放心,至少在法律方面,他们不会成为你的障碍。不过,搭档,你还是太冲动了一点。”
“我知道……可是……可能是因为我也只是个凡夫俗子吧。”陆五再次叹了口气。“挨打了本能就被激发起怒火来。”
“不,搭档,你已经很节制了。这方面……嗯……不说这个了似乎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伴随着脚步声,又有几个人过来。其中两个人是管教,被他们带过来的则是一个壮汉。后者顺服的低着头,手里捧着几件个人物品(就和陆五之前一眼,主要是被子、牙刷、毛巾之类洗漱品)被一路带了过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手续——其实也就是等待一些血检尿检之类的体检结果罢了。不过这一次,两个管教把这个壮汉带进了陆五这间囚室里。一个管教冲着陆五骂了几句,然后才离开。
壮汉在管教手里一直安安静静的,把东西一放,低着头直接坐在床上。等到管教的脚步彻底的消失之后,他才抬头看了陆五一眼。
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只是一个很随意的一瞥,但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危险。
这个危险感不是来自这个人的体格,不是来自他的动作,而是来自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这双眼睛里,只有难以形容的荒芜,就像海洋的最深处那样贫瘠荒凉。
看不出喜怒哀乐,仿佛这个人的情感已经被剥夺了。某种角度来说,倒是更像是死人的眼睛,找不到焦距,也没有活力。他活着,但是又不能说完全活着。
总之,非常非常的不对劲。
壮汉用很迟缓的动作站起来,来到了铁门边上,看了看过道。两边是同样的单人囚室,却是空的。说来也怪,明明有空房间,管教们却硬是把两个人塞在一起。别的不说,这张单人床,也不可能睡两个人呀。
当然,可能是管教们决定让陆五拷上几天。如此一来他也就不需要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