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胜在出其不意,今日若重施前计,恐怕来敌早有防范。当防而不出,消其锐气,再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耶律亚虎听这声音熟悉,不用去看,心中便知何人,遂大笑而道:“哈哈!你若要战,何不先攻破城池,待时我自会率兵与你死战,若你没这个能耐,速速退去,休要在此丢人现眼!!”
金兀术一听,顿时凶目迸射出两道极其恐怖的光芒,冷声喝道:“小贼子你尽管负隅顽抗,待此城破时,我定当屠尽你等这些丧家之犬!!”
金兀术说罢,也是怪异,竟立刻转马引兵离去。耶律亚虎见了,不由面色一变,皱起眉头,暗暗觉得怪异。
这时,廖牧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轻声叹道:“看来这些金贼是不肯轻易罢休,如此势在必得,莫非那金帝阿骨打已来到燕京境内?”
廖牧此言一出,耶律亚虎还有孙恭武等将无不面色大变。金帝阿骨打有经天纬地之智,腹中包罗万象,藏天宇之机,乃是不世枭帝,金国上下无不钦佩崇拜。若是阿骨打亲临军中,督军作战,金贼必定势如潮涌,不破燕京不肯罢休!
“若阿骨打果在此处,燕京危矣!!廖公可有计策!?”孙恭武面色大变,急急问道。廖牧面色一沉,思虑一阵后,道:“燕京孤立无援,为今之计,唯有据城而守。不过最好从今日起,命城内军民节省粮食,这一战恐怕要持续许久!”
孙恭武听话,双目赫地瞪大,似乎也有所料,疾声问道:“莫非金人会兵围燕京,以待我等粮食用尽,不攻自破!?”
廖牧双眼骤起精光,急一手捂住孙恭武的嘴巴,低声道:“此时先莫张扬,以免军心溃散!”
约是半个时辰后,蓦然锣起鼓震,只见城门之外天地一线,密密麻麻尽是金兵前来。城上辽人见金兵如此之众,无不变色。待耶律亚虎等人赶到城头时,只见一队金兵猝出,两边战士无不都是些高大巨汉,皆穿金甲,执金龙日月幡旗,威风四面。陡然间,只见众将拥护一金甲大将而出,正是金帝阿骨打也。
“城上辽人听着,朕正乃大金之帝,尔等孤立无援,死守此城,不过是垂死挣扎,无谋之极!!经过连番战乱,朕料燕京城内,存粮不多,顶多足用三月!!朕也不瞒尔等,如今占据涿州的吴培安,颇识时务,已降于朕之麾下。朕已令他,迅即起兵,来围燕京。
尔等纵有万般能耐,这燕京再如何固若金汤,待粮尽之时,便是燕京所破之日!!朕谅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若愿早降,尚能保存性命,否则待城破之日,尔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阿骨打声音洪亮,如有神威,话音一落,二万余金兵齐声呐喊,声势足以震天动地。
城上辽人见状无不胆怯,就连耶律亚虎也是心惊胆跳,他听得出,阿骨打绝非戏言,倘若有个万一,燕京城内七、八万百姓,恐怕皆要成金贼刀下亡魂!
就在耶律亚虎犹豫之时,廖牧轻叹一声,喃喃道:“金帝阿骨打气势不凡,威风八面,果非寻常人物。如今局势,老夫也不便多言。如何抉择,全凭殿下主意。”
耶律亚虎闻言,不由心头一揪。这时,孙恭武忽然大瞪起眼,手指城下阿骨打,扯声骂道:“老匹夫休要在此大放厥词,但有万一,不可拼死而已,我等愿随平仁王与你等这些番贼死拼到底!!”
孙恭武喝声一出,城上几个将士都是胆头一壮,纷纷嘶声附和。耶律亚虎见状,想到自家父亲,为国献躯,义无反顾,也是胆气一起,喝声叫道:“老匹夫,若非你与宋人联合,我大辽岂会遭灭国之祸!!我等宁死不降,要战便战,休要废话!!”
耶律亚虎喝声一起,城上将士、兵卒纷纷随声附和,一时间也是声势惊天。
“哈哈哈哈~~!!!好一群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好~~!!!朕便拭目以待,看城破人亡之时,尔等还有无这般志气!!”阿骨打不怒反笑,似乎已然运筹帷幄,必胜无疑。说罢,阿骨打遂下令,就城下十里之外,设立连营,欲要围住燕京。
耶律亚虎见了,大怒不已,欲要出兵袭击,却被廖牧劝住道:“殿下且稍安勿躁,你没看金军左右两翼皆是骑兵,看来是早有准备。若你贸然而出,只会落个铩羽而归的下场。”
耶律亚虎听话,急望过去,果见如此,不由心中一凛,恼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