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做安排。因黄机密又料,明日金人必会前来猛攻营寨,以争取时间让金人的狗皇帝撤走,到时难免会有一番恶战,遂教人先暗中准备些鹿角,以作防备。而为免斡本、金兀术等人发觉,邓云、牛皋、耶律亚虎等军中要将皆不可前往,最好都留在营中,抵抗金人。邓云听是有理,便命吉青、霍锐、梁兴、鬼奴四人各领一队队伍,由吉青统领,梁兴为副。吉青、梁兴领命,遂各去安排。
话说到了二更时候,邓云亲自挑选百员疾风精锐,分开四队,皆饱食已毕。时下,果如廖牧所言,大雾忽起,鬼奴先领二十五个疾风精锐,沉着夜色大雾,隐秘离去。再后,每隔半个时辰,霍锐、梁兴纷纷离去。不知觉中,快到三更时候,大雾将散,吉青领兵将欲去时,忽有人来报说,山上金人斥候似乎有所发觉,派人来探。吉青听说,当机立断,教众人先回营寨。须臾,果然有七、八个金兵斥候赶来,在营外探索一阵,不见动静,似乎也怕引起注意,很快便转马而去。
只不过待这些金兵斥候离开,大雾已散。吉青急来寻邓云商议。邓云听说,与黄机密商议一阵,皆觉不可轻举妄动,命吉青留于寨内。
另一边,霍锐、梁兴、鬼奴三队兵马借着大雾已经远走十数里外,在约定的地方等候吉青许久,皆不见其队伍踪影,都是心中疑虑。
“吉将军久久不来,肯定是出了些意外,但也不听厮杀声起,或许是错过了时辰。”梁兴凝声而道。霍锐听了,浓眉一挑,呐呐道:“三哥素来处事细心,少有马虎,怎会错过时辰?”
“或许是金人斥候见有大雾,放心不下,派人下山来探。吉将军恐被发觉,故而错过时辰。”鬼奴双眸烁烁发光,接话说道。梁兴听了,把头一点,道:“大概是如此。此举兹事体大,主公来前也是有令,若有人耽误,先以大局为重。”
“梁小哥说得是理。我愿听你吩咐。”霍锐一听,便是囔囔叫道,也是豪气。鬼奴也重重颔首,愿意听从。于是梁兴、霍锐、鬼奴三将,便各领队伍,共七十五人望燕京城北门绕路而去。
话说,到了次日一早。斡本算定时辰,见艳阳刚到头上,立即发令下山拼杀。斡本号令一起,立即号鼓齐响,金兵嘶声呐喊,由各员将士统率而下,声势浩大,如有山崩海泄之势。
邓云听得金人声势,心中却是早有准备,也是不急,昨夜也教人趁大雾暗挖沟渠。于是遂命钩镰手埋伏于沟渠之内,弓弩手皆在辕门两边准备,其余各部兵马,都以整列完毕,就等厮杀。
不一时,金兵倏然杀到。为首一将,正是金兀术也。只见金兀术骑着嘶风怒狮兽,手提刀斧,当先冲落山下,然后一路径直奔来。其余金将见金兀术如此生猛凶悍,胆气大壮,纷纷紧随。
邓云面色冷酷,见着金兀术杀来,毫无惧色,手中早就执着一张雕弓,眯眼看住,猛地拽起弓弦。陡然,数声暴响,箭矢连迸射而出,并排一线,望金兀术射了过去。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金兀术大喝一声,飞马迎上,拧起刀横砍过去。‘砰砰’两声之后,金兀术面色一变,原本这连珠箭,应该一箭比一箭来劲要打,可当他打在第二箭时,却觉得好似打在水上,反应来时,第三箭轰然射到。‘嘭’的一声轰鸣,金兀术的刀竟然被射得荡开。
金兀术一双凶戾恶目刹地瞪得斗大,脸上还有几分惊异之色。就在此时,连道刺耳震响又到,眼见又是一连串快箭迸射过来。这回金兀术不敢大意,刀斧一并拧起,飞砍骤剁,把射来快箭一连击破。
饶是如此,邓云箭艺可谓堪称神奇。金兀术去势骤弱,金兵也随之变得弱势起来。邓云眼见金兵将要杀到,刀眸霍霍发光,等到金兀术带领大部金兵人马快到百丈时,正欲下令射击。就在此时,金兵后方来阵鸣金鼓响。前军骑兵立即缓缓减慢速度,背后两翼盾牌手飞步而上。
邓云面色一变,暗想金兵早有准备,转眼间金兵的盾牌手早已在前方形成一道可移动的防线,一齐并进,大举压来。邓云看得眼切,眼见金兵不断逼来,也顾不得再多,急发号令,刹时乱箭迸射,宛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金人盾牌手各举盾牌抵挡,啪啦啪啦金属暴响,响个不停。
待连番箭潮过去,金兵只死伤数十,营内蛮军上下都是看得心紧。陡然,金兵阵内前方盾牌手向左右让开一个阔口。金兀术早已等候许久,大喝一声,忽地扬鞭飙飞,径直来取邓云。
“龙蛮子!!!今日势取你项上首级!!!”
“狂夫休要痴心妄想!!!”
邓云暴喝一声,拽弓便射。金兀术往腰带一扣,一颗‘铁狮头’甩手飞出,瞬间击破箭矢,赫然向邓云面门射来。邓云也是血性一起,即把弓就鞍上一放,掣出青龙宝剑,对着飞来铁狮头猛劈下去,火花迸射,青虹刹那闪过,果真是一把妖剑,竟把那用玄纲镔铁打造而成的铁狮头,一剑劈开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