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处山坡上,一人一骑猝然落下。月光照落之下,竟是面色苍白,双眼尽是杀气的余化龙!
“兄弟!!你怎会在此处!!?”罗延庆见是余化龙不由大喜,急赶过去。哪知余化龙面色骤变,如同一头狰狞的恶兽,厉声喝道:“奸贼!!休要在这虚情假意,看我金镖!!”
余化龙喝声刚落,便是雷霆出手,两道金镖一左一右,向罗延庆迸射过来。罗延庆见余化龙猝然狠下死手,面色大变,连忙挪身避开,险险避过,但也滚落在地,尤为狼狈。
“罗头领~~!!小畜生你在作甚!!!”
“你娘的!!我家头领待你如骨肉弟兄,你竟敢下此狠手!!”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们和这小崽子拼了!!”
罗延庆麾下见状,自是大怒,纷纷怒声喝叱,各取兵器,便欲围杀余化龙。
“住手!!”罗延庆疾声怒喝,其麾下听了,虽是气愤不已,但还是纷纷停住。罗延庆遂望向余化龙,慨然问道:“兄弟你对我有恩,要取我这条命,你拿去便是,但你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余化龙听了,面色一紧,这下冷静之后,也觉得罗延庆不像这种小人,但人心隔肚皮,还是权且一试。于是余化龙将曹成夺寨之事,一一说出。说到最后,余化龙面色如霜,冷声喝道:“哼!!我当日看得起你罗延庆,才好心收留了你们,还因此惹上的官兵。哪知曹成这白眼狼,竟趁机夺了我的营寨,害死了我不知多少弟兄,这深海血仇如何能不报!!?”
罗延庆听得脸色连变,就连他的麾下也纷纷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余化龙对视。余化龙见罗延庆无言以对,竟一把拨出腰间宝刀,甩飞到罗延庆身前,冷声道:“你若还有良心,便举刀自裁,以慰我那些惨死在曹成手下的弟兄冤灵!!”
余化龙此话一出,罗延庆麾下纵是再有愧疚,也自不会愿意,纷纷喝起。
罗延庆紧绷着眼,瞪眼看着余化龙,忽地迈开步伐,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宝刀,便向自己脖子抹去,怒声喝道:“你说得对!!是我罗某有眼无珠,害了这么多兄弟,我这便来偿命了!!”
眼见宝刀便要割到罗延庆的咽喉,忽地一道金光闪烁,‘砰’的一声,罗延庆手中宝刀刹时脱手飞出。这时,余化龙早已翻身落马,单膝跪下拱手道:“有眼无珠的是小弟!!小弟以为大哥与曹成那奸贼暗通,实在无颜面对大哥,大哥要杀要刮,悉随尊便!!”
罗延庆连忙扶起余化龙,奋然而道:“兄弟说什么话!!大哥这就与你同去找那曹成狗贼算账!!”
罗延庆话音一落,其麾下部署虽都算是曹成的爪牙,却都对罗延庆敬佩不已,当下听了曹成如此狡诈无义,各个都是愤慨不已,纷纷附和。
就在此时,忽然连阵马蹄声骤起。罗延庆面色一紧,急道:“定是那曹成派人来了。兄弟你且藏好,待会看大哥先替你取回些利息!!”
余化龙听了,此下已经对罗延庆深信无疑,立即上马,闪入一处昏暗的林丛内。
不一时,果然有一大队人马赶到,为首之人正是那郑开。郑开纵马赶前,一对阴险的三角眼烁烁发光,拱手问道:“罗头领何在?”郑开话音落下不久,罗延庆便从人丛里走出,眯着虎目道:“我正是。”
“幸好罗头领并无大碍,如此一来,小人也是放心了。还请罗头领过来,有个人有些话要小人向你交代。”郑开笑容可掬,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罗延庆听了,也是爽快,大咧咧地应了一声好后,便向郑开走了过去。
郑开乃余化龙的麾下,一般来说,都会认为是余化龙所交代。
郑开见罗延庆毫无提备,笑容更胜,眼见罗延庆已在十丈之内,忽然低声道:“曹公有话,说你做人太过放肆了,不分主次,还是早点超生是好。”
而就在郑开话音刚落,其左右两个大汉忽然大叫一声,一人挺枪,一人举刀,各策马匹向罗延庆扑杀过来。
照常来说,罗延庆虽是武艺高强,但是这两个大汉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之下,忽然袭击,若是毫无防备的话,恐怕不死也要落个身残。而曹成之所以派郑开过来,就是想着郑开乃余化龙亲属,以罗延庆对余化龙的信任,绝不会有所防备。郑开眼里瞳孔骤缩,似乎已看到了罗延庆惨死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