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百尊震天雷也都对准,就等金贼大举来杀,给予其致命一击。哪知,金军竟徐徐开始撤退,毫无来攻之意。
耶律亚虎看得眼切,不由捏紧双拳,呐呐道:“哼!!看来这金狗的大皇子,也是有些本事!!”
两日后,在天盆口下,浓烈的血腥味道,令人想要作呕,周围残肢断刃数不胜数,尸体遍地可见,足可见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话说,在这两日里,韩世忠挥军猛攻不休。幸在罗延庆、余化龙等将拼死作战,牛皋虽为主将,却每战必前,因此蛮军还是抵住了宋军的疯狂进攻。只不过经过这两日的屡番激战后,罗延庆、余化龙等人皆受了不轻的伤势。而在今日激战至黄昏时,山下阵地被宋军攻破,牛皋奋起作战,黄机密连调山上兵士前来援助。两军一直杀到夜里初更,韩世忠见天色已黑,又见蛮匪各个拼命搏斗,方才下令撤军。蛮军也趁此夺回了山下阵地,只不过许多栏栅、鹿角都被宋军毁坏。牛皋也在适才的作战中,背后中了一箭。
夜里,从两军阵地里传出的呻吟痛叫声,几乎响个不休。在天盆口顶端的主帐内,牛皋已包扎好伤口,瞪着大眼,咬牙切齿,却是说不出话来,帐内的将士也都垂头丧气,神色疲敝。这两日来的死伤实在太多了,龙蛮义军自组建起,还未尝试过有如此多的伤亡。
就在此时,忽有一将急急冲入帐内,跪地单膝而报,或者是太过欣喜若狂,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报~~!!主公他~~!!主公他来了!!!”
此言一出,就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一道光芒赫然打入,将所有的黑暗所驱散。
“快!!快带我等去迎接主公!!”一脸苍白的黄机密,急急而起,只见他口干唇裂,眼袋发黑,为了思索计策,他已两天两夜未曾睡过了。
这也难怪,如今天盆口下的战况就如陷入死局,韩世忠反客为主,麾下大军兵临寨下,对于寨上的动静了如指掌。而蛮军当下唯有据寨而守,任何计策似乎都难以施展。
只不过此下,邓云的到来似乎给众人都带来了希望,各个纷纷急出,刚出帐外不久,只听一声马鸣声起,一道快影倏然而来,猛地停住刹那,尘土一片,马上那人翻身而下,见了众人轻笑道:“诸位弟兄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便好。”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竟让众人心头的大石,都一刹那间放下了。众人都是激动不已,由牛皋领头,齐齐单膝跪下,扯声拜道:“末将等见过主公!!”
少时,主帐之内。坐在首席大座上的邓云,面色肃穆,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凶芒。黄机密正与邓云说明当下战况,还有两军的伤亡。经过近半月的激战后,韩世忠的十万大军伤亡近有三万余人,虽死伤极多,但此下却占据了绝对上风。而自军的三万兵士,死伤也近有万人,而且牛皋、罗延庆、余化龙等军中要将都受了伤。反之宋兵大小将领虽也死伤数十,但韩世忠亲属部下除了刘宝、阮良两人有伤外,苏德、董旻、陈桶等将都是相安无事。韩世忠把那些残部都分予麾下部将,宋军反而因此变得更为团结、犀利。
邓云听罢,长吁一声道:“适才我来时已经看过周围的战场情况,虽知这屡日厮杀定是激烈,却没想到竟死伤如此多人。我军相对于宋军来说兵力甚少,连日疲于搏命,今日才会被宋军有机可乘攻破山下阵地。反而宋军人多,可分几部大军连番攻取,保持其军锐气,迟早下去,天盆口必破无疑!”
邓云此言一出,帐内众人无不变色。邓云刀眸一眯,暗里腹诽道:“这梁红玉果真可怕,难怪在历史中能够在黄河岸上力挫那金兀术!”
“竟是如此。主公可速回燕京调拨,以备战事。我等在此拖延宋军便是!”黄机密听话,忙起身拱手道。牛皋等将虽都有不甘之色,但也都知这是此下最好的办法。虽然燕京防备充足,但贸然之间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准备应战,才能以最好的状态与宋军拼杀。
邓云听话,面色一沉道:“此事且先不急。待过了明日,我再给诸位兄弟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还请诸位兄弟待会听完调拨后,快回歇息。明日我将会与诸位并肩作战!”
邓云此言一出,牛皋等将只觉腹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纷纷扯声怒喝。黄机密见众人神态陡变,士气高涨,张了张口后,还是把要劝的话收回去了。
邓云笑容可掬,环视众人,徐徐开始了调拨下令。
当夜,到了三更时候,蓦然擂鼓大作,杀声四起。天盆口上,立即火光猝起,慌声惊呼一片。
这擂鼓喊杀声持续了好一阵后,却不见宋兵来战,不久便是散去。之后又到了五更,擂鼓、喊杀声猝又连起。此时,天色已渐渐发白,天盆口内又是一片慌声惊呼。
随着旭日高升,新的一日终于到来。在宋军营地里,宋兵早已开始进食,韩世忠这日精神烁烁,望着那天盆口上的城寨,虎目睁大,喃喃道:“今日我定要将此地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