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却说岳飞立得大功,被朝廷封为金鹏大元帅,军中将士听之,无不欢喜。岳飞却并无因此而变得得意洋洋,自满自大,反而感激朝廷恩宠,平日里时间都花费在处理军务和操练、整编士兵上面,歇息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
这夜,刘光世忽然急请岳飞、韩世忠两人到帐商议。岳、韩依约一同而来,刚入帐内。只见刘光世满脸急色,张口便道:“大事不好了,适才朝廷来人召我急回汴京。那人正是我相熟,我细问之下,才知陛下欲要御驾亲征,收复太原。此事本乃李相国提出,不过举荐的人选却是两位大帅。哪知秦太师不知说了什么一番话,令陛下忽然下定决心,非要御驾亲征不可!甚至!!”
“陛下乃一国之君,何况登位不久,根基不稳。岂可轻易离开汴京!!这简直就是胡闹!!”韩世忠虎目一瞪,顿时面色大急,疾呼叫道。
岳飞却依旧从容不迫,鹏目发光,手执修得齐齐整整的美须,道:“韩大哥稍安勿躁,此下切莫自乱阵脚,否则只会使得事情更糟。依岳某看来,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刘将军适才你未曾所说之话,到底是什么?”
刘光世听了,不由一阵犹豫,急得韩世忠心急如焚,一把抓住刘光世吼道:“都什么时候了,快说呀!!”
“哎!陛下还当场因为两位大帅与李相国大吵一架,最后还说了若是李相国再提起岳、韩名字,就提头来见的晦气话!!”刘光世一把拨开韩世忠的大手,走到一角,也是颇为气恼说道。
“诶,果然如此。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关系,最俱莫过于此事啊。”岳飞仿佛早有所料,听罢,黯然落寞的摇了摇头,长叹而道。韩世忠心中一紧,忙问道:“岳老弟所指,到底是什么!?”
“功!高!盖!主!”
岳飞神色一震,一字一字地说道。韩世忠自也非愚昧之辈,一听话顿时恍然大悟,脸色连变,好一阵都说不出话。
“两位大帅也不必介怀,陛下定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刘光世连忙赶来安抚,毕竟就算是圣人,也难免会有脾气。其实想也想也是可忿,岳飞、韩世忠这两人自入伍以来,舍生忘死,经历无数苦难,立下无数赫赫功绩,其间危难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如今好不容易终于登上帅位,却遭到赵构的怀疑、猜忌。再又想想那些历史上,功高盖主的虎将名帅,又有多少人能够得到好下场的?
这实在教人心灰意冷,如坠万丈冰渊啊!
不过岳飞很快就稳定神色,满脸肃穆神情,徐徐而道:“陛下乃国君,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忠义为先,飞与虎帅一生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事已至此。只盼刘将军你能振作起来,守护在陛下左右。如今金人大败于燕云,已是强弩之末,但切莫忘了穷寇之凶狠,万不可操之过急。论韬略武艺,刘将军并不逊色于飞,相信刘将军此番定能为我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名震天下。在此飞先祝你武运昌隆!!”
刘光世看着岳飞正义凛然的神色,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赫赫之焰,立即震色拱手答道:“岳大帅放心,末将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大帅之望!!”
“好!你在离开前,可否来飞帐中一趟。飞有一封文书,想要你替我转交予陛下。”岳飞轻轻地点了点头,遂道。刘光世也没多想,便是答应。临去时,还不忘看了看,在旁气闷不言的韩世忠,向他作了一礼后,便是离去。
“诶…”眼见刘光世离开,韩世忠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不出话,只是长叹了一声。
刘光世即日准备好行装,领了岳飞的文书后,遂带领麾下一众精锐依命火速赶往汴京。
与此同时,却说吴乞买来到坠龙山谷,虽心有不祥之测,但顾恋大军疲苦,伤兵众多,最终还是决定不绕远路,朝坠龙山谷进发。
这日,眼看快到晌午时候,正当是烈日当空的时候,哪知风云骤变,乌云盖天,狂风阵阵,只听雷鸣,不见雨点。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雷光闪过,天穹一连坠落几个物体,吓得正在行军的金兵诸将都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附近埋伏有燕兵的炮兵。几个兵士赶往一看,急急报道:“回禀陛下,是几只被雷电击中的乌鸦!!”
“乌鸦!?不祥之鸟!”吴乞买听了,心头一揪,遂与旁边的斡本问道:“若是全军急赶,要过这坠龙谷,还要多久?”
“回禀陛下,若是诸将加以催促,应该能够在初更前过了此地!”斡本见吴乞买眉头紧皱,连自己不由也有些忧心起来,疾声答道。吴乞买一听,立即神色一震,纵马一起,扯声喝道:“诸军听令,朕知道诸位连日赶路,都已筋疲力尽,但朕已令云州、应州两地的驻军前来接应,蔚州也近在眼前,还望诸位再加紧几分脚程,尽早赶出此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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