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少采选些儿,也是与慈明殿个面子。纵过节,人也够使,节庆时她们忙些儿,多与些赏钱便是。若人多了,节时倒宽松了,平日里无事可做,人闲下来便要生事,不好管教,又费许多钱粮。没与咱寻不自。”
九哥便即应允。由内廷行文,移交政事堂。政事堂里见了内廷公文,既有放宫人事,再添人也是常理。政事堂心里,九哥年少,孝期已过,纵他想要借机充实后宫,也是人之常情。且只采选百余人,实是历来君采选少,再无驳回之理。因采选人数少,便于京郊等地采选,并不令搅扰外地百姓。
此令一出,便有些人心思活络,思官家又青春年少,又算得上有为,充实后宫也是应有之意。有心做个皇亲,早早便停了与女儿说亲,只待宫中有消息传来,便好走一走门路,以至有寻到申氏门上来。
忽忽十数日,便有足二百人送往宫里。却不径送跟前,先自禁宫后门入一处大房舍,命沐浴衣,个个清洗干净,将旧衣皆除了去,自里而外换全衣裳,被选中,便着这衣裳入内服役,斥出这衣裳便算赏赐了。又有几个老妈妈来与少女篦头发,与沐浴衣是一般道理,都是为防着将宫外不洁带入宫内。
太皇太后拘了皇太后,却令玉姐放手去做。玉姐不含糊,她从不怕使人笨,却恨下人太聪明,竟是将颜色极好、心思极灵黜了去,只留听话肯干活儿。将这些个人交与宫正:“好生调-教,休要怕笨了,人越实越好。聪明人好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宫正原是太皇太后看中人,曾有得意跋扈时,此时却与太皇太后一般颇有“洗铅华”之意,也是不喜生事之人,当下一字不反驳,不“劝谏”,领命而行。
反是碧桃与青柳两个,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有眼睛都看得出,皇后此举并无与官家充实后宫之意。不由忧心,劝玉姐道:“恐有人说闲话,说娘娘好妒哩。这……却不好听。横竖是宫人,便要几个生得略好些,也翻不也浪花儿来。”
玉姐道:“且用不着,我又不傻。”话虽如此,她心中也有些惴惴。
不想九哥还没发话儿,便又那一等多事,听了宫中采选宫人,将颜色好放出,将粗笨留下,便有皇后好妒闲话说出来。以致有一等自觉为着皇后名声着想之人,悄悄寻了洪谦,迂回游说。洪谦道:“为人臣当忠,若官家无嗣,我自当劝着。为人父却要爱护子女,今帝后皆年轻,已育二子,我为人父,难道盼着女婿不亲近女儿反另寻妇人?”
这事经秀英之口传入玉姐耳中,玉姐却扬言:“叫他们死了这条心罢!我便好妒,又待怎地?!谁个多嘴饶舌,管他是不是已有了儿子,我送他家两个美姬、我不止送人还要为他姬妾请封诰命,看他夫人妒是不妒!”
因洪谦“冥顽不灵”,又宫中皇后牢牢把着官家,那御史黄灿又坐不住了,忽喇喇奏上一本。请皇后大度,请官家休要惧内,当充实后宫。御史奏本虽经政事堂,宰相却是不能匿下,是以虽有丁玮大骂黄灿:“昏聩!东宫都四岁了,官家又不是无嗣,你添甚么乱?从来有劝帝后和睦,未有劝帝后离心;有劝皇帝毋好女色,未有劝皇帝亲近妇人。若官家因此而耽于美色,你便是千古罪人!”
奏本递到九哥跟前,九哥一张脸原就不显喜怒,此时沉静如水。提笔批了“内圣外王”四字与黄灿。丁玮斜着眼睛看了这四个大字,登时偷笑不已。见他笑,九哥也不生气,反随着他笑来。
梁宿等老人家不觉莞尔。这内圣外王原是讲修身治国,九哥批语显非此意,却是直言:我便惧内也不妨碍做皇帝。满朝上下皆知其意,再不言此事。
九哥却开口道:“太子明年便五岁,可开阁读书。着礼部筹册封大典,择吉行礼,明年便即开阁读书。朝野有贤者,吾当择其能者为太子师。诸卿家有与太子相仿之子弟,吾当择其优者为太子友。”
一出既出,便无人去管究竟是皇后嫉妒或是官家惧内,抑或是夫妻肉麻,眼睛都看着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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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丢下题目与众臣,自家潇潇洒洒往崇庆殿里表功。玉姐已经于向平口晓得今日朝上事,一双眼睛波光盈盈,只管含笑往九哥脸上扫。九哥只觉那双眼睛里似有把小钩子,钩得他心痒。笑问玉姐:“我今日做了件大好事,娘子可有赏?”
玉姐道:“不教我往旁人房里寻自己男人,你要甚便与你甚。只可惜我早是你人了,我有便都是你了,眼下你要旁我也与不出了,你这买卖亏了。”九哥大笑:“这辈子有赚头,便是三书六礼换回一个娘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霸气侧漏!
每一个嚣张老婆背后都有一个纵容她丈夫。
烦三宫六院了,皇帝好色就算了,不好色还要硬塞女人,弄得像被妃子们组团刷bss一样。真能掉落金钱装备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