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脚下的人是薄熙还是薄氏,炎初照踏不误,连踏带骂:“薄氏,你这下贱的女人!当年你毁了我爹和我娘的感情,破坏我娘的幸福,如今你女儿又来破坏我的幸福!贱人生贱种,你们母女全是一路货色!我呸!不知廉耻的东西!”
她自小就喜欢东方骜,最大的心愿便是嫁东方骜为妻,但父亲将婚约订给炎熙而不是她,她好怨!随着一年一年的长大,随着东方骜一年比一年光辉耀眼,她对东方骜的爱慕也愈来愈浓,对婚约的怨念愈来愈深!
当她下午得知东方父子登门退婚,她无限狂喜,她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嫁给东方骜的机会,可怎知父亲为她提亲,东方父子断然拒绝。在她看来,东方父子之所以拒绝娶她全是因为炎熙这个废物,炎熙给炎家抹黑,导致东方父子嫌恶炎熙的同时连炎家一并嫌恶,从而使得东方父子不愿意和炎家的人扯上关系,全是炎熙的错!
原来,这就是炎初大发脾气的原因!薄熙、薄氏,母女二人明白了。
薄熙有心回嘴,又怕更刺激炎初,从而害了母亲。其实,就算没有她,东方骜也不会娶炎初的,以东方骜的奇才天赋,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天赋普通的女人。
无力反抗炎初,又从母亲的身下挣扎不出去,薄熙双目含泪,手指憎恶地抓着泥土地面,她指尖所过之处,地面上就是几道深渠的抓痕。
……
薄氏必须是挨不住年轻力壮的炎初的踩踏,她气息短促,喉咙一阵浓郁的腥甜,两口鲜血接连喷出:“噗!噗!”
殷红的血喷进薄熙的眼角余光范围,这血令她脑中一片空白,惊喊已经出口:“娘!!”
薄氏吐血吓炎初一跳,她赶紧停了脚,后退开三步,盛怒也因此而降了不少。
“薄,薄氏……我才踩了你几脚,你就吐血,你真没用!”结巴着骂完一句,炎初转身就走。父亲明确禁止过,不能让她们死在炎家堡,欺负要有度。
“咳咳咳咳……咳咳咳……”薄氏咳嗽着从薄熙的背上滑下去,倒在薄熙身侧。
薄熙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她跪在薄氏跟前,伸手拨开散落下来遮挡了薄氏面容的乱发,薄氏煞白的脸孔映入她的眼帘,薄氏嘴唇和下巴上的赤红令她的心猛地一抽,似乎一只无形的铁手攥住她的心房,她的呼吸为之一窒!
薄熙担心不已:“娘!你怎么样?!”
薄氏牵动染血的唇虚虚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慰薄熙,断断续续地说:“没……我……没事儿……”
母亲已经这样了,还逞强不想让她担心,薄熙泪眼模糊,哭道:“什么没事儿啊!娘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还护着我!你怎么这么傻?!”
薄氏:“我是你娘……即便炎初今日一刀捅过来,我也会替你挡了……只要我有一……一口气在……我就要保……保护你……”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保护你……薄熙心酸愧疚,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炎熙一心寻死的感受,母亲真的是受她所累。
困难地讲完话,薄氏双目一翻,闭上了眼睛。
见状,薄熙吓得止住热泪,她颤抖着将食指伸到薄氏的鼻下,薄氏孱弱的呼吸仿佛一根硬刺扎进她的后心,疼得她从地上一下子蹦起,惶恐地跑出小院去找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