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窗帘后向下望去,看见楼少白迈着大步朝大门外走去背影,心里一种说不出别扭。刚才被他沾过唇仿佛还有些难受,用手背用力抹了好几下。
我果然被他软禁了。这幢小楼和整个庭院,我都可以来去自如。只是一往大门外走,门口荷枪卫兵就拦住我,一本正经地说少帅吩咐过了,外面不太平,让夫人家休息。
试了几次,次次被打回,我无奈,只好作罢,悻悻回了房间。
楼少白为人谨慎,虽然自信我听不懂他和约翰牧师话,但仍把我关起来,显然是觉得他和那个英国人不太寻常碰头场景落入了我眼中,防止我万一会把这个英国人透给池老爷节外生枝;或者,我再阴暗些地推测下,他今天之所以带我去教堂,就是故意试探我,这才一开始就和那英国人讲英语。
他到底什么居心,于我来说并无分别。事实就是我被他关了这道围墙里,寸步难行。明知道我要寻找人会什么时候,哪里出现,却只能干坐着,完全无能为力。
这种被人捏手心随意摆布感觉太糟糕了。
我坐房间里,沮丧了片刻,眼睛无意落到那张大红喜床上,整个人又开始陷入了因为他临去前丢下那句话而泛起郁躁中。听他意思,晚上是要和我睡觉了。
但是去他妈,我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就昨夜,我还劝自己忍受这个男人,就当是有所得,必有所失。但是一夜过去,一想起昨夜那个打来电话女人,我就觉得满身不舒服。那个意外电话让我彻底失去了掩耳盗铃兴致。明明知道十几个小时前,他刚上过别女人,然后今晚就要来“补偿”我……
我天,我虽然没洁癖,但这也实让我觉得像吞了个苍蝇那样恶心。何况,我本来可以有一线机会与我老祖宗通地七碰头,现却生生被他掐灭萌芽状态。我一想起这点就愈发牙根发痒,哪里来心情再到床上去应付他!
我冥思苦想,一个下午就这么耗了过去,天色渐暗,福妈上来叫我下去吃饭,我随意吃了几口,回到房间,拉上窗帘,转身又看见那张结婚照时,终于勉强想出了个应付招。至于灵不灵,我真不敢保证,只希望楼少白足够高傲,高傲到能钻入我圈套。
他回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进了卧室边上浴室洗了澡出来,看见我还穿着整齐衣服坐椅子上,完全没有迎合他意思,显得有些不高兴,朝我走来,俯身一把就抱了我起来,往床榻方向过去。
沐浴过后,他身上有淡淡檀香皂味道,随他走动,一阵阵朝我扑来,我屏住呼吸不去闻,等被仰放绣了金凤红牡丹被面上,见他伸手朝我领口探过来,一骨碌坐了起来,正色说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他看我一眼,显得有些被勾起了兴趣,哦了一声,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楼少白,你说得没错,我爹千方百计把我嫁给你,就是要我打探你们楼家那半张地图下落。早上我哥送我出来时候,还叮嘱我要盯牢你举动,一有什么异常就要向他们报告。他还答应我,说一旦大事得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绝不会勉强我留你身边。”
我说话速度很,但一字一句极其清楚,一下就把池家父子给卖光了。
其实不用我卖,他自然也知道。只是这样显得我他面前坦诚而已。
他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目光闪烁不定地望着我,一语不发。
我深吸了口气,压住有些紊乱心,继续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出卖我自己爹。他没把我当女儿,我也不是那种愚孝人。至于你,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爹有什么过节,但你肯娶池家出来女儿,想必也和池家所藏那半张地图脱不了干系。楼少白,你肯定不喜欢我,你对我而言,也只个陌生人,那么我们为什么非要一张床上睡?”
他脸色本来就不好,听了我后一句话,增添了几分阴沉,撇了下嘴角,终于开口了。
“池景秋,你发烧了吗?怎么胡说八道个不停?我娶了你,一张床上睡,那不是天经地义吗?至于池老头子和池孝林,想成大事?只要有我一天,他们就是做梦。我劝你还是趁早醒醒吧。”
我点了下头,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有本事人,而且和一般男人不一样,所以我才会想和你做这个交易……”
我抬眼,迎上了他目光,“楼少白,你应该喝过洋墨水吧?比起一辈子不知道外面世界什么样中国传统男人,你至少应该讲道理些。我嫁给你,你也明白,完全就是你们男人之间相互利用一枚棋子。而我对你们事情毫无兴趣,我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愿意帮你,帮你从池老爷那里弄到我家半张地图。你只需要把我当你合作伙伴,不要把我看做你妻子。你从前怎么过,现还怎么过。以后等你事成,我对你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那时你再放我自由,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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