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青也站起身来抱拳道,“也罢,沈将军心系军务,朱青若再挽留便是不明事理之人了,将军且慢走,有何需要锦衣卫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了!”沈晖也不再多说,只是还之以礼,便走出朱青的军帐。
“要不要送送?”玄武和朱青到帐门前送别时,玄武轻声问了一句。
“走!”一声极为微弱的声音突然从不远的草丛间传来,朱青最为敏感,自然已经发觉,他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方向,两个人影已经跟着沈晖和冼兴摸了上去。
“不用。”朱青说着,转身返回帐中。
这时,突然有一人从帐内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竟是赛时迁。原来,为了打消沈晖拥兵自重地想法,朱青没有让赛时迁去找沈晖,他要让沈晖自己找上门来,他要让沈晖知道,他沈晖是需要锦衣卫,需要朱青的。
“将军,沈晖会不会有危险?”赛时迁问道,玄武也疑惑地看了朱青一眼。
朱青端起方才没喝的茶,摇摇头嘴角一笑道,“不会,他们现在不敢暗杀沈晖,但是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兵符。”
赛时迁和玄武一听,也点点头。
“玄武,你去跟白虎说一声,今晚的事情一定要做狠!他要是敢耍手段,就要让他尝尝锦衣卫的手段!”朱青突然神秘地对玄武道。
“明白!”玄武抱拳应道,便走出朱青的军帐。
此时虎子的军帐中,除了虎子和闯军的几位首领,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孙侃,另一个便是刘公公!
显然,他们在密谋一件大事儿——夺帅!
很多人不想让沈晖一人独吞张献忠留下的这块肥肉,但是,这三方竟然能聚到一起,更说明了沈晖帅位难保。
“虎子将军,你可知道这大西王的赏金它原本可不是这样的。”刘公公幽幽道。
虎子应笑道,“虎子当然知道刘公公和诸位大人费心了,放心,这省下来的数有一半是孝敬公公和诸位大人的。”虎子当然听过圣旨的原意,显然这一次是被人改了,但是能改圣旨的决不是眼前这个刘公公,他便知道朝廷还有人需要打点。
“嗯,这还差不多!”刘公公听后,阴笑一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虎子,那老子的那份呢?老子投靠了你们闯军,别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说话的正是孙侃,显然,他也想分一杯羹。
虎子却淡淡一笑,“孙将军莫急,别说你打垮沈晖后能得到整个大西军,单是大西王留给沈晖的那一笔也够你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此话当真?!”孙侃一听,心血来潮。
“当然,我虎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只要你明天能整垮沈晖和他的支持着,拿到兵符,掌了帅印,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虎子拍案道,说得甚是认真。
既然张献忠都杀了,虎子也没有其他顾虑了,大西军没有几个他会放在眼里。而当其他的将领跟他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一向胆大的虎子便将孙侃换来,果然孙侃也是不安分的人,这回总算虎子没有看走眼。
“好!你且等着,明日我便将那兵符弄来。到时你我唱一出双簧,看他沈晖还有何能耐镇得住这几十万的大西军!”孙侃信誓旦旦,他似乎看到自己渴望已久的那一刻即将登场!他之所以如此自信,除了虎子的承诺之外,当然还有他蓄谋已久的准备,在他来到虎子军帐之前,便派人盯着沈晖,即便虎子不帮他这忙,他也吃定沈晖了,只要拿到兵符,至少能控制一半的军队。权力的**让孙侃铤而走险。却不曾想到被锦衣卫发现,甚至跟踪沈晖的那两人都被朱青发现。这是朱青没有打草惊蛇。
果然,沈晖引蛇出洞了!
沈晖回到军帐中,便将真的兵符藏了起来,之后便上床睡觉了,睡觉前还可以脱下衣服。打了几个哈欠才滚到棉被底下。
军帐外的那两人隔着帐门往里一窥,看到沈晖一下便起了倒头睡,两人不放心沈晖是否睡熟,一人便拿出迷香往里一吹,沈晖抓着棉被的手突然垂下,两人便相视一笑,这才放心混进军帐内。
此时沈晖的帐外,冼兴带领几个心腹在密切注视着,见到那两人混进沈晖的军帐中虽心中有气,却也没有轻取妄动,因为沈晖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但是,此刻的沈晖却当真不能命令了,因为他真的中了迷香昏睡过去了。那两人便大肆在他军帐内翻找,并在沈晖脱下的军服中搜出兵符,当然两人并不知道兵符是假的,两人相视一笑,正要离开。
“敢跟侃爷抢位子,老子收拾你!”正要出门,一人瞥见到熟睡的沈晖便起了杀意,抽出匕首就要插下去,不料被另一同伙拽住,“你疯了!侃爷吩咐过不许伤人,我们既拿了兵符又伤他性命,这不正告诉别人,事儿是我们做的吗?”
那人一听,拍了一下脑袋,浑浑噩噩道,“啧,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
“快走!”两人便窜出了沈晖的军帐!
“奶奶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帮孙子,竟敢窝里反!”监视的冼兴中,也有害群之马,见到那两人拿走东西,便愤愤着要杀出去。幸亏被冼兴及时按住才没有被发现。
“走!去看看沈大哥!”待那两人走远,冼兴带着部下冲进沈晖的帐中。发现沈晖被迷倒,赶紧找来了军医。但是军医也不知这迷药,后来还是冷刺出手,才及时将沈晖救醒。
“还好你们来找我及时,否则他定会睡到明天日头当空时。”冷刺松了一口气道。
冼兴一听,心中不禁冒了冷汗,要是睡到明日午时,想必孙侃他们早就把大西军搅个昏天暗地了吧!
沈晖是醒过来了,但是另一人却晕了过去。此人便是刘公公。
在虎子的军中谋划好后,众人便各自散去了,刘公公也哼着小曲儿回到自己的军帐中,不料刚一进门,顿时吓了一跳。
军帐内,白虎和两名锦衣卫手持利刃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你……你们,你们要干嘛?!”刘公公惊吓道。
“干嘛?”白虎说着,绣春刀已经架在刘公公的脖子上,“说,谁让你假传圣旨的?”
刘公公本来就胆小,这会儿刀又架在脖子上,而且罪名都已经定好了,假传圣旨!即便现在不死,要是背着这个罪名,早晚也是个死啊。
“扑通”一声,刘公公跪倒在白虎面前,“白虎大人,不……不是咱家假传圣旨,实在是这圣旨上就这么写的啊!”
“哼!即便如此,你当知道皇上当日以宣了这圣旨,说,是谁擅自修改圣旨的?!”白虎逼问道。
刘公公虽然害怕锦衣卫,但是他也不敢供出温体仁啊。一时便摇摇头道,“咱家……咱家实在不知啊!”
白虎点点头,冷笑一声,“很好,嘴巴还挺硬,老子就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老子的刀子硬。”说着,便一刀砍了下去。
“啊!”刘公公还来不及尖叫,便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抬进去!取水来!”白虎喝了一声。两名锦衣卫便将刘公公拖进后帐。
“噗”一桶水扑上去,刘公公呻吟着醒了过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白虎拿着刀抵着刘公公的下巴冷笑道。
“说……别杀我,我都说……”刘公公惊恐万分却又有气无力道。
“哈哈哈!”白虎朗声笑道,“笔墨伺候!”接着,当场审案,还叫人做了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