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后果就是真的导致北邦出兵攻打西罗,更是将西罗斩杀来使一事大肆渲染,加上北邦公主的死,以及西罗太子对‘凶手’的包庇,北邦出兵倒是打着伸张正义的名号。
西罗边境
天色很暗,月亮却十分明亮,空气中带着燥热,西罗的守城处,刘长喜提着一壶小酒晃晃悠悠的回到城楼上,浑身有些无力的靠着墙头。
看了看身旁站的笔直的二黑,就觉得他可真是个傻的,这也没几个人,都是自家兄弟,他站的这么笔直干什么,也不嫌累得慌。
“哎,今个换班的一定又是小六子那队,这小子没事最能跟我耍皮,嘴上吹的不得了,每次一到他来,就是往死里拖。”刘长喜不满的抱怨道。
这里的人有几个是老人,十分熟络,还有几个新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刘长喜喝了一口小酒,只觉得那辣真是过瘾,这可是飘香十里的佳酿,心头一喜,刘长喜半眯着眼睛,依靠在城墙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夜空是那么沉静和深邃,不过他是个粗人,不懂这些。
不会文人那般附庸风雅,也不会吟诗作对,说不出这万里边关的辽阔,他在这守了有十多年了,是十二年前过来的,看着那塞北的狼烟,漫天的狂沙,以及这边形成对比的幽幽潼关,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长喜哥,想嫂子呢。”说话的叫赵虎,体态剽悍,是个勇的,为人够仗义,兄弟不少。
“嘿嘿,是啊,小六子这个王八蛋,还不来,我现在啊,一天也不想着别的,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没事能整上两口这小烧酒,我也就满足了。”刘长喜依旧是那个姿势没有动作。
“长喜哥,六子哥说在香雪楼呢,让您今晚替他顶顶,他明早再来,回头请您喝十里香最好的酒。”一士兵跑来有些狗腿的开口道。
“呵,六子这是又和那个姑娘玩上了,去吧去吧,六子这个操蛋的,人模狗样的,倒是招姑娘喜欢。”刘长喜笑笑,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谁没有过。
第二日天蒙蒙亮
六子昨夜在香雪楼贪杯,早上还有些头痛与困意,揉着眼,懒洋洋地走到了换防的地儿。
对刘长喜道:“长喜哥,谢了,昨个又麻烦你了。”
“没事儿,自打摄政王娶了北邦公主之后,这边的战事就少了很多,你看你,还喝多了,精神点儿,要是被头儿看到,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再者,不是哥说你,虽然你年轻,身体也不能掏空了。”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不也没啥事儿么?再干些日子,领到钱,我估摸着就回去了,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六子打着哈欠,笑眯眯地说。
反正也没战事能建功立业,不如趁早退伍,还能多混点银两,到时候找个媳妇,那日子可就美的了。
想着美事儿,六子也不禁喜滋滋的。
早上天还冷,风一吹,六子一阵哆嗦,骂了一句:“大清早的,还这么大的雾,真是个不好的天气。”
似乎被冷风吹得有些头痛,六子揉着头,心中埋怨,那想要早归故里的心情,更加的迫切了。
就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浓雾里有一片片黑影在攒动,正当他想看清楚的时候,忽然,只觉得胸口一痛,低下头一看,一根弓箭正直直插在他的胸口。
浓雾中,彪悍的骑兵,已经摆好了方阵。
“北邦彪骑?!”震惊中,六子双目溜圆,还没来得及通报,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刘长喜瞬间反应过来:“快!快防备!北邦铁骑来了!二黑,快去禀报将军!”
原本有些懈怠的众人,一瞬间都精神了起来,一个个神色凝重,少了平日插科打诨的样子,看着在雾色之下,黑压压的一片,缓缓向前移动,心头一紧,刘长喜也皱紧了眉头,凭借他多年的直觉,这次绝对不是小打小闹!
一场战事,就这样拉开,北邦和西罗在小打小闹,相安无事了十余年后,终于拉开了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役!
帝都朝堂
“报!报!报!陛下,韩城,鹿城,宁城急报!”一士兵手拿报书从大殿外直接跑了进来。
众大臣纷纷侧目,那士兵一下子扑跪在地上,满身风尘,皇帝身旁的王公公立即将报书上呈皇帝。
皇帝一面看,那士兵一面报备道:“启奏陛下,韩城,鹿城,宁城均遭到北邦铁骑大规模突袭!请陛下火速派兵支援!”
大臣们一瞬间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沐正德则是垂着双眸,双手交叠,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看完报书之后,心一沉,皱着眉头狠狠的看了眼殷玖夜,这件事若是将沐寂北直接推出去就一定不会发生,只要将人交给北邦,根本就不会有这场战事!
“北邦真的打来了。北邦那铁骑可是无人能敌!”
“一定是怒斩来使使得北邦被激怒了。他们的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难怪会暴怒。”
“怕他不成!打就打,真当我西罗好欺负!”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言论席卷了大殿。
沐寂北的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或者说更快,眉头紧锁。
“小姐,北邦真的出兵了。”
“大概多少人马!”
“保守估计,不少于一百万!”
沐寂北没有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脸色却十分不好。
朝堂上
“陛下,请火速派兵支援,决不能让北邦这帮孙子如此猖狂。”说话的是一位武将!
皇帝没有开口,心中却在犹豫着如果这个时候,将沐寂北送出去讲和的话,北邦有多少撤兵的机会。
殷玖夜站在为首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整个身体都置身在阴影之中,安月恒轻轻扫了一眼,而后就垂眸默不作声。
“太子!都是你做出来的好事,你倒是说说如今要如何解决!”皇帝仔细想了想,最后冲着殷玖夜呵斥道。
殷玖夜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沉声道:“儿臣愿领兵出战!”
不少武将纷纷对视一眼,点点头,就该如此,当年先皇在位时,西罗远比现在强盛,先皇南征北战,从不畏惧,可是瞧瞧他们现在的皇帝,是如此的软弱和无能,不过好在,他们从太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皇帝坐在上首,清楚的将下面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开口道:“哼!好,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事,就由你去解决!你手中不是有三十万的兵马么!即刻前往边城御敌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刚刚那士兵可是说北邦的兵士大估计有一百余万,现在边城不过二十余万人马,因为是防守,几乎闭城不战,所以短时间内还能撑住,可是若是要打胜仗,就凭借太子再带去三十万的兵马怎么能够!
一时间,肚子里装着弯弯绕绕的大臣们纷纷在心中猜测着,皇帝是气恼太子的所作所为,还是想要置太子于死地。
“陛下,北邦的士兵本就骁勇善战,此次大规模进攻更是有一百多万人,仅凭太子手中的三十万人马是绝对无法取胜的!”一武将皱着眉头站了出来,皇帝这简直就是在拿西罗胡闹!
他曾同北邦的士兵交过手,均是人高马大,北邦士兵骁勇,马匹强硕,即便是对等的人数,胜算也极小,可皇帝却让太子拿着三十万人马出征,这岂不是要置人于死地!
“不战也好,沐相,直接将沐寂北交出去,再赔些银两向北邦求和,朕看也不错!”皇帝居高临下,看着始终垂眸不发表意见的沐正德。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一来是因为皇帝竟然会想到割地求和的办法,二来则是皇帝竟然让沐正德交出他的爱女,难道就不怕沐正德撕破脸皮,转而投向安月恒!
伍康,也就是曾经的伍国公并没有开口,在这次打压之下,他最近可谓是过的如履薄冰,但是也正是这种险地,才让他摒弃了多年来的安逸,从新谨慎起来。
伍康低着头,心中却是盘算着安月恒这是又下了一手好棋,他这般陷害沐寂北,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确凿,因为西罗只会有两个选择,一则是派兵出战,二则是交出沐寂北。
如果皇帝交出沐寂北,那么沐相是不会同意的,太子也更不会同意的,可皇帝若是执意如此,安月恒就可以坐收渔利,等着看这几人互掐。
若是没有交出沐寂北,那么便要派兵出征,而这将领自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太子,可是皇帝心胸狭窄,肚量极小,必然不肯松开自己手中紧握的兵权,更是不愿交给太子。
所以太子若是出征,只能带领自己手中的三十万人马远赴边城,这样一来,安月恒的目的便达到了,因为殷玖夜将会被北邦的铁骑牵制住,而且会将帝都附近的兵马支走,那么才方便安月恒继续动作。
沐寂北一掌拍到桌子上,雪白的小手顿时涨的通红。
她这可算是被安月恒给算计了一场,她总算是想通了为何凭借伍青青的手段一直没有干掉北邦公主,原来一直是安月恒在暗中相助北邦公主,最后反倒是嫁祸在她身上。
而这嫁祸其实算不得严密,若是仔细寻找,她也找得出破绽,但是当时北邦使者第一时间破坏现场,后来连同皇帝太后等人的动作皆是太快,甚至最后殷玖夜的反应也被安月恒所算计,这就没有了给她反应的时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阴谋诡计亦是如此,手起刀落,等不及你反应,便接连摆出几道,纵然你反应过来,却也没有无能为力。
若是细想起来,似乎只有沐正德没有被安月恒所算计进去,因为她记得当时唯有向来疼爱自己的沐正德似乎没有反应。
安月恒此举的打算根本就不是为了陷害自己,他算准了殷玖夜不会让北邦将自己带走,必定会站出来,借此激怒北邦,引起边疆战事,而这场战事的始作俑者殷玖夜,一定会选远赴疆场,将帝都这片土地留给安月恒。
沐寂北想到殷玖夜为了自己又要远赴疆场,心情没由来就不好起来,再加上这个目光短浅,气量狭小的皇帝,殷玖夜的处境一定不好。
而且,殷玖夜这一走,自己一派手中就没有多少兵权,若是安月恒想要揭竿造反,没有兵力,如何招架?自己这一派的人,握有人马较多的只有殷玖夜和北燕王,但是自从北燕王回到帝都之后,皇帝变相将其困在帝都,其兵马在北燕之地,既无法调动,没有诏令,也不能擅自离开,所以就成了一场困局。
“儿臣领命。”殷玖夜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若是带着三十万人马简直就是去送死。
随着殷玖夜的话一出,众人再次震惊,这太子是狂妄还是疯了,那是北邦的士兵,天下雄!
皇帝看着殷玖夜的目光也闪过一丝诧异,不过更多的是冷笑,可正要开口,却见之气已经被殷玖夜说服的小将军,主动开口道:“启奏陛下,微臣愿追随太子,将北邦士兵驱除我西罗!”
“微臣也愿意追随太子,助太子一臂之力!”
几人纷纷开口,殷玖夜和沐正德则都没有开口,安静的等着皇帝的下文。
皇帝看着几名纷纷主动请缨的将领,目光深沉看了许久:“准奏!”
这让人隐隐松了一口气,可是多出的这十万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这相差一倍的人,要怎么才能敌得过。
殷玖夜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手中的三十多万人马,自从上次与铜锣国交战之后,便一直进行着最严苛的训练,可以算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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