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既然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当战场上出现胜利契机时,马挺也确实能够牢牢抓住。
他却不知道马挺为了这一次的胜利,暗地里做了多少准备。
吕唯晨用兽人语询问了几名兽人贝贝托往哪个方向跑了,兽人不是支支吾吾,就是摇头不语,直到吕唯晨一枪捅死一名兽人后,才有人将手指指向了西南方向。
快马向西南方向奔去,吕唯晨心中一阵后怕,那可是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兽人战士,如果有一个兽人跳起杀人抢马,只怕受伤还未完全恢复的自己,就要陷入狼狈境地。
而之前的杀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相信如果刚才自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兽人上一秒还躲躲闪闪的眼神可能瞬间就会冒出凶狠的光芒来,幸好兽人真的已经被杀的破了胆。
吕唯晨突然想到刚才杀死兽人的那一枪,自然而然,根本没有因为对方也是高等生物而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许在经历了实战之后,自己的心真的一下子就变的无比坚硬了。
又策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地上的尸体开始断断续续,显然随着离战场越来越远,兽人已经向四面八方跑散,成队列的人类士兵也已经抢不到多少人头了。
吕唯晨看看昏黄的夕阳,看看自己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又看看身后伏尸遍野的荒原,无比的寂寥从他心里升起,好像整个天地间,都只有他一人一骑。
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老大给他讲的一句话鬼故事:“世界上最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以前他只觉这故事好玩,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但现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他却发现整颗心都被恐惧牢牢攫紧了,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正当他几乎忍不住要掉头而回时,前面出现了数十个黑点,细看下正是凯旋而归的血骑,而在他们马后则是一长队如丧考妣的兽人俘虏。
看到吕唯晨单人独骑,一名血骑迎了上来,笑道:“晨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迎接我回来吗?”
看到来人,吕唯晨脸上情不自禁绽放出微笑,道:“真不亏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胖子,今天表现不错啊!身上这么厚一层,都是些什么东西?”
“碎肉、内脏和鲜血吧。”吕学文笑嘻嘻地道,“如果没这点本事,那我岂不是对不起这些年受的苦!你是不是想找老大和方圆?”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不知道,我最后看到的老大的时候,他正将一个满脸臭屁表情的兽人族长的脑袋砍了下来。说实话,跟着马将军冲锋的都是精锐中精锐,不是我这样的虾米能凑合的,所以我就顺势跟着其他小队追击去了。不过你别担心,依照老大的实力,没那么容易挂的。至于方圆,他骑术不行,一开始就掉到了后面,不过他保命技能多得是,可能现在都到临时营寨了。”
吕唯晨舒了口气,道:“那就最好了。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天色渐黑,追击行动应该快结束了,一起回去吧,说不定老大已经比我们先回大营了呢。今天打的不爽,兽人要谋略没谋略,要意志没意志,这样的对手,当真让人提不起兴趣。”
吕唯晨掉转马头,和吕学文一起跟着长长的俘虏队列往回走,闻言笑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一定要打持久战,死很多人才合你的心意?”
吕学文摸摸脑袋:“我也就这么一说,经过这一战,兽人这些年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信心被打击的一干二净,接下来的战斗就是秋风扫落叶了。”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伸,为政治服务。我想接下来很有可能就会进入谈判和妥协阶段,毕竟光凭左武卫四五万人,是不可能彻底消灭兽人的。”
“对于你的观点,我赞同一半,最后肯定会通过谈判来解决,但现在绝不是停手的时候,兽人今天败的太快,真正战死的只怕还不足两万人,即便加上俘虏和伤员,他们的损失最多也在四到五万人之间,而我粗略估计,今天的摆开阵势的兽人军队足有十五到二十万人。
确实,对于兽人来说,今天确实是一场大败,可远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如果不趁现在我军士气正锐、对方惊魂未定时扩大战果,等他们清醒过来,开始稳扎稳打,那再想握住战争的主动权,只怕就难了。”
吕唯晨摇头道:“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你看到那些卑躬屈膝的兽人俘虏了吗?四万左武卫,在一天之内就击溃十几万兽人联军,这绝对是一场可以名留青史的大胜,我不相信在亲眼见证了人类的强悍实力后,兽人还敢再次与人类交战,或许今天晚上,兽人求和的使者就要会到了。”
吕学文还待再说,旁边有血骑笑道:“是接着打还是和兽人谈判,自然有上面的将军们决断,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争什么?”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说着互望了对方一眼,都是哈哈一笑,互相捶了捶胸口,吕唯晨笑道:“回去问问老大,看他支持谁的观点。”
吕学文也笑:“行。要不要来赌点什么?”
“烂赌鬼,输的还不够?滚。”
在太阳最后一丝光辉落入群山时,一行人回到了白天的战场上,这里却并没有因为太阳落山而陷入黑暗,因为地面上有数个面积大约为百米的大坑正在熊熊燃烧,将原本蓝色的天空映的一片通红,为了防止瘟疫,无数俘虏则是扛着战死兽人的尸体丢入坑里焚烧。而人类的尸体则是盖着白布躺在临时营寨的外围,粗看之下竟然也有两三千具之多,而且这个数字还正在不断增加中。
这其中肯定有实力比自己强,家世比自己显赫的,可是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尸体,这一刻,吕唯晨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生无常,及时行乐。”
到已成规模的临时营寨交接了俘虏,吕唯晨找到了监察厅的官员,询问副官萧逸飞和亲卫方圆的去向,得知他们都没有回营后,便命令其有消息立即汇报,两人这才返回了营寨中为副官而留的空地中,而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在睡袋中睡的正香的杨挚爽。
吕学文一屁股坐在了杨挚爽的肚子上,舒了口气道:“马背上颠了一天,总算有个垫子,软绵绵的坐着真舒服。”
睡梦中突觉肚子剧痛,杨挚爽发出了一声惨叫,右手从脑后抽出横刀向吕学文背上砍去,却觉手上一紧,心中一慌,忍不住就要高声大喊,却被一只手重重捂在了嘴上,登时那原本响亮的“敌袭”变成了“呜呜”,接着听见吕唯晨的声音传来:“别嚎,是我们。胖子,起来。”
吕学文松开杨挚爽的手,站起笑道:“不错,警觉性明显增强,再经历两次这样的实战,你也可以成为一名老兵了。”
杨挚爽爬出睡袋,整个人还因为激动而浑身发抖,突然挥拳向吕学文打去,嘴里除了“NMLGBD”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见两人像小孩子般扭打起来,尤其是杨挚爽的鼻血还滴滴答答留个不停,更是惹人发笑,可是吕唯晨想到刚才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心中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把将两人拉开,低声吼道:“别吵了,刚才杨挚爽如果喊出‘敌袭’,炸了营,你们两个都要掉脑袋的知不知道?”
虽然获得了大胜,但是左武卫毕竟是正规军,临时营寨中依然是纪律严明,平时做什么,现在回到军营了还是做什么,该睡觉就睡觉,该巡逻就巡逻,虽然大胜后众人脸上难掩喜意,可整个大营依然井井有条。
如果打赢了一场马上大开庆功宴,那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山贼,而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听了吕唯晨的话语,两人都是一愣,杨挚爽吸了吸鼻子,擦干了鼻血,嘟哝着道:“我也不想啊,累了一天我睡的正香,结果肚子好像被大象踩了一脚般的痛,你说那时我还怎么保持冷静?你个死胖子,下次睡觉的时候给我小心点。”
边上吕唯晨刚要说话,一名监察厅官员上前递给他一张纸条,边上吕学文凑上来一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MLG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