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寨外的吵闹声足足响了一个多小时,才彻底陷入了沉寂,幸好营寨处于上风方向,再加上风系法师的刻意控制,焚尸时散发出的恶臭才没有飘来。
可即便如此,那种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哭泣声、求饶声,以及若有似无却仍令人作呕的味道,还是不停刺激着吕唯晨和杨挚爽的神经,而吕学文却是吃完干粮,衣服也不脱就躺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杨挚爽有心想要去坐他肚子,报那一“坐”之仇,可看到吕学文盔甲上那一层厚厚的不知是内脏还是什么的东西,这个念头闪过后,是再也不敢想了,只能嘟哝着躺回睡袋,可是没想到刚刚躺下,军营外传来一阵轰天喧哗声,只听左武卫士兵高声大喊:“马将军,常胜。左武卫,常胜。”
吕学文从地上一跃而起,道:“马大将军回来了。走,去看看老大和方圆回来了没。”
三人随着满脸喜意的左武卫士兵一起往临时营寨的大门涌去,但是到了大门口,除了一顶顶密密麻麻的黑色头盔和盔顶红红的羽毛外,三人什么都看不见,有心想要挤上前去看清楚,却根本不可能。
这时喧哗声逐渐低落,直至无比安静,整个营寨里只能听见附近河水流动时发出的哗哗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惨呼声。
随着身后淡金色翅膀的扇动,一道魁梧的人影升到了五米高的空中,正是左武卫大将军马挺。
显然他也经历了苦战,身上穿着的将军级秘银铠甲也已多处破裂,面甲处也多了一道被劈开的裂纹,就连满是欣喜的双眼中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些许疲惫,可在获得大胜而无比兴奋的左武卫战士心中,马挺就是他们心中最崇拜的“战神”。
马挺环顾四周,似乎要将每张无比激动的面庞都印入心底,最后终于开口道:“左武卫从来是一只怂军,最多只能用来打打马贼。”
听到第一句话,周围的士兵心中的惊讶顿时无以复加,杨挚爽甚至猜想难道大将军难道中了兽人大萨满贝贝托的诅咒,导致精神失常了吗?
却听马挺继续说道:“左武卫的战力,就比左右屯卫的好一点,和我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左武卫几十年都没打过大仗了,只怕他们都忘记了铁与血,是什么味道。”
……
“左武卫就是一群畏首畏尾的乡下土包子,我们一个上府,可以击败他们十个下府,和他们同为十二卫中的边军,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马挺不屑的声音在士兵耳边回荡,让他们因为大胜而高涨的士气大大低落下来。许多士兵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中已经有了屈辱之意。
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战斗,可并不是新兵,他们都是西部人,有的人已经在左武卫军营里呆了十几年,他们早已将左武卫当成了自己的家,听到这些话,眼中不由自主有泪水汇聚。
马挺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去你奶奶个嘴!”
左武卫士兵们愕然,抬头看着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大将军,手足无措。
只听马挺接着大喊道:“士兵们,下次我们再听到龙武军说我们怂的时候,你们会对他们说什么?”
有些机灵的顿时反应过来,大喊道:“去你奶奶个嘴!”
“当那些文官说我们不堪一击的时候,你们会对他们说什么?”
“去你奶奶个嘴!”这次声音大了很多,显然更多的士兵明白了马挺说的话含义。
马挺右手紧握成拳高举:“当左右骁卫说我们只是一群乡下土包子的时候,士兵们,你会对他们说什么?”
“去你奶奶个嘴。”
“去你奶奶个嘴。”
“去你奶奶个嘴。”
士兵们齐声高喊,许多人眼中流下了泪水,只是这完全是因为激动和幸福,之前被压下的士气有如反弹的弹簧般飞速高涨。
“是谁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国家的西部?”
“左武卫!”
“是谁在一直在清剿着马贼,保护商人的安全?”
“左武卫!”
“是谁击败了数倍于已的兽人,获得了大胜?”
“左武卫!”
“是谁让大地颤抖,是谁让山脉遁走,是谁让河流阻隔?”
“左武卫,左武卫,光荣而又勇敢的左武卫。”
“斩断所有枷锁,粉碎一切抵抗,踏平无尽坎坷,我们是谁?”
“左武卫,左武卫,我们就是战无不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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