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别墨迹,弄下酒菜去。”
薛豹嘿嘿一笑,转身把长刀塞进一个小弟手上,摆手大声喊道:“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说完一溜小跑冲出门外,乖乖张罗下酒菜去了。
虎哥拉着徐东径直上楼进了一个装潢简单的大房间,搬来椅子让他坐下,又从柜子里取出两瓶二十年国窖,启开瓶盖递了过来。
“东哥,你怎么来东江了?”
徐东接过酒瓶喝了一口,双眼直视李虎双瞳,淡淡说道:“退役了,走到哪算哪,东江这地方不错,养人,能把你这种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养成混混头子。”
李虎脸上的表情一阵尴尬,启开酒瓶仰头猛灌几口,目光再也不与徐东视线正触。
“东哥,我这条猫命是你救的,我走上这条道是有苦衷的,部队学的那些东西除了杀人我都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退役回家看到老房子被人拆成了一堆破砖烂瓦,七十岁的老父亲不肯离开房子被活活埋在砖堆里一夜,脑袋上有张实木头桌没有当场丧命,等我赶到医院正赶上老人家咽气,老子在部队出生入死,这帮畜生背着老子拆了房子不算,还要了我爹的命……”
说到伤心处,李虎热泪滚滚,这位东江道上从无败绩的大哥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记忆。
特种兵是千里挑一的军中精锐,进入其中必须经过严酷的训练和层层淘汰,长年累月近乎残酷的训练,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两个,准备战争和赢得战争,不断超越体能极限,不断超越心理极限,让所有战斗技巧成为与条件反射等同的习惯,死亡指标高悬头顶,汗水泪水血水相伴,每一位特种兵所经历的东西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徐东静静看着李虎流泪,听他讲述退役后所经历的一切,听一段喝两口,一瓶酒不知觉被喝了个干净,军人保家卫国,却保不住自己的小家和老父,悲哀无奈。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薛豹手上拎着一个大号塑料袋走了进来,下酒菜很丰富,酱牛肉、鸭掌、花生米、卤驴钱……摆在两人面前却毫无食欲,酒才是男人的最爱。
李虎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强笑着说道:“东哥,吃菜,我去拿酒。”
徐东面色一凛,沉声说道:“小猫,你既然已经选了走这条路哥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有一点你记住,别做祸害。”
李虎仰头叹了口气说道:“东哥放心,我在道上混这么些年还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徐东低哼一声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你知道我今晚来做什么?”
李虎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低声说道:“你是从老三车上下来的,肯定是他又做了什么龌龊勾当。”
徐东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是小猫现在应该和这只豹子一起躺在医院做肢体缝合手术,豺狼说你们都是当过兵的我才会过来跑一趟……”长话短说,把柴劲和侯盛强凑一块做的龌龊勾当大略讲了一遍,包括那张三十万的欠条。
薛豹双颊抽搐了几下,冷冷的说道:“东哥,兄弟们敬你是因为你救过虎哥的命,我也当过大头兵,什么战兵之王未必真有那么玄乎。”
徐东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伸手拉开房门,脚下稍稍一顿,淡淡的说道:“下次出去买下酒菜记得换件衣服。”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径直离开,藏在神龛里的钱他是要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