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那是很久以前事了。”大太太明显不想多谈。夏夕点点头,退了下去。
“徳雅,你领着你姐姐给太太姑太太们行礼吧,也认识认识。”老太太说。
徳雅当即站起来,引着夏夕挨个行礼。大太太二太太之外,两位姑太太是老太太嫡亲女儿,因为侯府娶世子妃,专门来贺喜。屋子里还有一堆奶奶们,都是德闵妯娌。老侯爷一生戎马倥偬,只守得两个儿子,长子许萱海袭了爵位,次子许萱河恩荫,被封为大理寺卿。两兄弟共生了十一个儿子,六个姑娘,其中活下来只有七个兄弟,其中长房三个,二房四个,长房嫡子许静瑜排行第八,另外两个儿子,老大许静琛,老七许静璋都是庶出。二房四个儿子当中,老四,老十是二太太嫡出,老五、老十一也是庶出。两房六个姑娘有三人已经出嫁,剩下四妹五妹六妹中,只有四妹静琳是大太太嫡出。
夏夕与这些内眷分别见过礼,然后就静静地退避到一个角落里。过犹不及,藏拙好了。从老太太意思看,侯府似乎没想处置了她,这一点让她大松了一口气。
活着就好。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从门外跑了进来,垂手通禀道,“老太太、太太奶奶姑娘们,老侯爷过来了。”
屋子里女人除了老太太,立刻全体起立,有几个还向门口位置移动了几步。显然,忠勤侯府尊卑规矩定很森严。定南侯府就没有这样情形。
笑声中,门帘揭开,一个白发白须,精神矍铄老人信步走了进来。老侯爷看上去似乎很愉,对着迎上去行礼问安徳雅说,“免了。家里头天天见,没必要这么多礼。看你们这屋,人倒挺全乎。”
大姑太太迎上去,从徳雅手里搀过老爷子,殷勤地扶着他向上位走去,说道,“人都到齐了,就等您逛回来呢。您可别只疼娶八哥儿媳妇,忘了我们这些丑笨。”
老侯爷显然很是疼爱这位长女,斜着眼睛说,“丑笨?你吗?”
“可不嘛。这屋里能当得起这句也就我自个儿了。”
屋子里传出笑声。老太太笑着说,“大丫头都娶孙媳妇了,怎么还这么掐尖吃醋?”
“本来我都改了,但是老太太您看老侯爷,他瞅着瑜哥媳妇眼睛里都是笑,这心也偏得太厉害了。我心里酸,老毛病就犯了。”
屋子里哄堂大笑,老侯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等老爷子坐好,德闵上前请安,老爷子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我讨厌女人寻死觅活。花骨朵一般年纪,锦衣玉食地长大,稍稍有点不顺心就死给老看,这种丫头说她糊涂都是轻。那是忤逆,该活活打死。”
夏夕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磕头,“爷爷饶命。德闵知道错了,一定痛改前非。”
老爷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得了吧,我对你没那指望。离了我好,我眼不见心静。”
夏夕磕头有声,吓得要命。这是要打死她意思吗?
老头子扭头看着大太太,“老七回来了吗?”
“没有,说是有个案子要复审,他怀疑有冤情。”
“再大冤情不能等开春再办?我看他是怄气呢。”
大太太急忙站了起来,“他怎么敢?”
老侯爷长叹一声,“这桩婚事让老七受了大委屈,等他回来你告诉她,这个媳妇留不留全于他,只要他有一丁点不满意,我准他休妻。”
夏夕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眼前地板上。
“你还敢委屈不成?”老侯爷依然严厉。
夏夕道,“回祖父话,德闵言行有亏,罪孽深重,只觉得惶愧无地,不敢有半点委屈。”
“听你说话,好像是念过书。”
“略识几个字。”
大太太和许静瑜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徳雅显出意外神色。
“读过《女诫》吗?”
“没有。”
“识字却不读《女诫》,难怪你如此糊涂妄为。你这就回去好好地读,念明白了再抄上3遍拿来给我看。这几日不要府里到处走,禁足。”
“是。”
大太太这时候说话了,“老侯爷命令你要仔细着。”
“是。”夏夕说。
“前几日侯爷也交代了,让我给老七找个好丫头做通房。我满府奴婢里挑了又挑,觉得月香是个出挑。你等会回屋时候就给老七带回去吧。”
再不喜欢德闵人这时候也有点怜悯她。七爷还没进过洞房,通房就赏下来了,要是敢流露出半点情绪,许静璋就会休妻。四儿能这府里熬过年根这二十天吗?
大家都觉得悲观。</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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