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她是比原来有钱了,可是关心她人还是没有一个。难道让她把希望寄托到另外一批不靠谱亲戚身上?一颗伤痕累累心还能经得起几次失望?
吃完饭,钱姨娘带着静琬过来串门,又带了几样他需要东西。夏夕留她们坐下,又叫了张氏和蔡嬷嬷过来一起聊天,不想让这个晚上变得哀哀戚戚,泪水横流。
果然,人一多气氛就热闹,关心叮咛话说出来也不那么悲伤沉重。捷哥儿从早晨起就对那套锁子甲感兴趣,屋里女人们跟着撺掇让许静璋穿上看看,许静璋居然二话不说,到隔壁屋子里就把那套锁子甲穿上了。
等他再次出现众人面前,满屋笑语喧哗女人们忽然一静,许静璋注意到,钱姨娘和静琬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而夏夕一瞬间却有点窘迫地移开了目光。
捷哥大力地鼓掌,“好神气啊。爹爹你看着很有英雄气概。”
许静璋笑着说,“谁教你说?还会说英雄气概了。”
捷哥脖子一缩,躲到祖母身后去了。
静琬笑着把他拉出来,“你躲什么,这是显摆你学问时候呢,怎么害羞起来了。”
捷哥奶声奶气地说,“我没有学问。”
夏夕笑了笑,“我买那个丫头是念过几天书,捷哥聪明,说不定是跟她学。”
蔡嬷嬷大惊,“啊?那丑丫头居然还念过书?”
“也不是正经坐学堂里念,大概是跟着哥哥兄弟听了几耳朵。”
张嬷嬷说,“我想也是,家里穷得都要卖闺女了,还能念得起书?”
夏夕说,“小丫头还是有些见识,我们临走时候她给爹交代,有钱了继续让哥哥弟弟念书,说不识字不行。”
许静璋这个晚上变得温和很多,他对夏夕说,“听这话就知是个聪慧。捷哥喜欢话就给捷哥当个贴身丫头吧。”
“喜欢是喜欢,她脾气不好。”捷哥很认真地说。
满屋人大笑,连夏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捷哥说是,这丫头年纪小,现还有些任性,我带身边调理一阵再看。捷哥贴身服饰丫头还是以稳重细心为好。毛丫头就陪着他玩吧。”
钱姨娘说,“是早上我见到那个堆雪人小丫头吗?”
张嬷嬷说,“可不就是她?年纪小,干不了什么活,投了奶奶缘,8两银子买回来。”
钱姨娘问夏夕,“你丫头不够用怎么还要打发一批出去?”
“不是不够用,本来就多了。我经过时候听着那丫头娘病了,没钱看病,爹要把她卖进一个不妥当地方去洗衣服。大冷天,又那么小,不忍心,所以就买了。”
“我们这位奶奶心那是顶顶善。”张嬷嬷说,“不过现街上穷人太多了,只怕您接济不过来。”
“既然赶上了就帮一把,为捷哥,也为七爷积福。”
钱姨娘握住她手,美丽脸上全是欣喜感动,夏夕报以微笑。
夜深人静,夏夕体温又有点升高。但是当许静璋再次把她搂怀里时候,她竟然再也没有不适感觉,他胸膛又暖又厚实,光滑紧实皮肤摸着很舒服。自己脑袋填他肩膀和脖颈之间似乎也刚合适。她觉得脸越来越烫,却完全不是伤风原因。
他她头顶轻轻地发出笑声,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事。这个晚上,他是温和,柔软,可亲可近。他视线那么频繁地落她身上,让她有点不敢看钱姨娘和老嬷嬷们眼光。
“七爷笑什么?”夏夕舒服地闭着眼睛,他真暖,感觉自己像只偎灶猫,只差呼噜几声表示满足了。
“我穿盔甲时候就你没说话。”
为什么没说话呢?一向只觉得他森冷严峻,原以为这样人穿上盔甲肯定会增加十分威仪。可是他带着微笑站众人面前时候,威风只是那套衣服吧?盔甲里年轻军官好看得让她要赶紧移开视线,好像再看一眼就会被灼伤似。
黑袍银甲没有装扮出一个赫赫武将,却反倒衬得他俊秀儒雅,恍然间竟有几分文弱纤细错觉。她霎时间想到,他原本也是一个诗酒风流读书人,又有那样一位美丽娘,如果走马章台,偎红倚翠,又何尝不是个风仪绝佳花花公子?这样一个人,十几天前第一次见面时候居然吓得她生不如死,想起来竟像隔世一般遥远。
“说说看啊,”他似乎还笑。
夏夕觉得羞涩不堪,应付了一句:“很合适。”
男人显然对这回答很不满意,摸摸她脖颈,觉得热度又上来了,不免拉拉被子,把她包得严实一点。今晚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她病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只是合适?”
夏夕把他手蒙自己脸上,含含糊糊地说,“很帅啊。”
男人满意地一翻身,把她仰面压床上,因为突兀,她低低地惊呼一声。
他自上往下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心就像泡了一汪温水里,满满都是柔情。
嫣红粉唇微张,流波般美目不敢正视自己,羞涩地与自己视线捉迷藏,枕上这张桃花面美得摄人心魂。四儿,他闻名北京糊涂媳妇,只红着眼圈说一句你要好好,就当场让他晕头转向。
是因为晕得太厉害了吧?他意乱情迷了整个一晚上,这时候再也不想掩饰自己,他伏下身子,深深地吻了她唇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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