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将小哥拉走的璟瑜一听这人的话牵扯到了自家头上,就立即改变了主意。冯家兄弟他们兄妹可以不管,可若是事关自家的声誉自是不可无视。
其实只听这个名为张砚荣的青年所露的这几句话,她也差不多能将这闹剧猜出个大概来。无非就是这冯家兄弟今天在大嫂那里借钱没有如愿,可又舍不得放弃这桩据说能够大赚笔的生意,于是就改而另想了一个办法来沾上一手。这办法是什么也很好猜,无非就是借着大嫂的身份打着他们夏侯家的招牌来借势压人,想要空手套白狼。而且听这张砚荣话里的意思,这兄弟俩似乎胃口不小也就罢了,明明是他们想要占便宜,却还想让这些吃了亏的人反过来像是自己要上杆子求着他们占便宜一样。这种态度自然很招人恨,就此惹恼了其中这个叫张砚荣的青年,被他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从而引发了眼前的这幕闹剧。
真是丢人现眼!想到这里,璟瑜就对这冯家兄弟的为人更是厌恶了几分。不想夏侯烽正想要有所动作时,那个应当是大嫂堂弟的冯家青年便扯起了喉咙嚷道:
“张砚荣,你也莫将自己说得那样清高,你家不也一样借着齐家的势才敢在这里大小声吗?你说这说那的,说到底还不是眼红么?你还不是仗着你表姐嫁给了夏侯烯,才自觉攀上了夏侯家,从而不将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吗?你以为就借着你那个表姐,就能得到夏侯家高看一眼?小爷告诉你,你那是做梦!
夏侯烯虽不错,可也只能算是旁枝了,他凭什么能够跟我堂姐夫相比?我堂姐夫夏侯焰可是夏侯家的长子嫡孙,再是正统不过的继承人!未来的世袭国公,夏侯家的家主!你若要借着他的势来耍威风。不如去邡城,你表姐夫的地盘儿在那,而不在这潼涧城里。
再说我堂姐如今已经为夏侯家生下了下一代的嫡长孙,我那堂外甥也跟他父亲一样,生来就是夏侯家的继承人。将来整个夏侯家都是他的!而你表姐呢,过门都快一年了,连个蛋也没下。说不定就是不下蛋的母鸡,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给休了,这夏侯夫人也会换别人做了也不一定。
还有听说你那表姐夫与邡城云香阁的花魁云仙儿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其纳入门中。那时你表姐可有得忙了。你说……”
“住口!”夏侯烽听到这人的话似有越来越下流的趋势,便再也忍不住的高声喝止道。
夏侯烽的这声“住口”是含怒而出,其声音自当威胁十足。在他的这声喝止下。别说那个冯姓青年,就是整个二楼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声大喝之后由正上演闹剧的水月居转到正向那边走过去的夏侯烽身上。
能在如今这个物资匮乏的时候,还能来南风楼这样数得上数的酒楼来光顾的人,大多非富即贵。这些人自是最关注整个潼涧乃至是整个南疆上层的动静。夏侯家作为南疆的无冕之王,自是人人注意的焦点。夏侯烽身为夏侯家将府一这代的嫡幼子,当然也不乏人关注。所有在场的人,包括那些又陆陆续续从楼下楼上闻声赶过来看热闹的人在内,十有*都认识他是谁。即使偶有几个不知道的,身旁也有不少“热心人”告知。认出他身份的人都知道他们话里所提及争论的正主儿到了。
“冯谟言。是谁给你的胆子来评论我夏侯家的事?”夏侯烽走到冯谟言,也就是冯家堂哥的身边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用那极具夏侯家特色的墨色眼睛冷冷的盯着已被旁人放开的冯谟言道:“你们兄弟平时依仗着大嫂的名头在外边惹事生非也就罢了。我家看在大嫂的份上也没与你们计较,可你们也别太得寸进尺了。我们夏侯家的家事也是你们能够非议的?别给脸不要脸,即使将来侄儿真继承了夏侯家,他也是姓夏侯,而不是姓冯!”
听明白了夏侯烽言下讥讽的冯谟言顿时涨得一脸通红:“你……夏侯烽。你……”
“我什么?”夏侯烽毫不掩饰眼中轻蔑,又走近了他几步道:“别让我后悔救下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一旁的冯家的另一个兄弟看到堂哥冯谟言被夏侯烽逼退了几步。赶忙跑上前道:“夏侯烽,你敢这样对我们,我要去告诉我大姐!”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在场人的一阵哄笑。
夏侯烽将头转向他,极为不屑的道:“冯诺承,你还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你去告吧,就是你不说,我回府后也少不得要将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大嫂一声。大嫂有你这样的兄弟,冯大人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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