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宋文斌迟疑了一下,问道:“李兄,那白兔捣药……是何意?难道月上还有兔子不成?”
“你姑且就这么认为吧。”李默兰望着天上明月,眼中有一些追忆神色,淡淡道:“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宋文斌不知该如何评价,文人善于舞文弄墨,说些模棱两可的场面话应付大都不是问题,可是这首诗风格雄奇奔放,清新俊逸是其次,重点在于里面似乎参杂了许多他不曾听说过的幻想,这对宋文斌而言还是第一次,忍不住问道:“那月上白兔蟾蜍,还有羿昔落九乌,都是李兄家乡的传说吗?”
李默兰点了点头,道:“都是没怎么传开的地方神话,听不懂才是正常。”
宋文斌说道:“难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兄是哪里人?”
李默兰叹息一声,没有答话,宋文斌以为李默兰触景伤情,也便不再多问,乡愁谁不会有,他宋文斌如今远赴他乡入京赶考,心绪也大抵相同。
……
……
第二日车队再出发,李默兰悠然骑在牛背上吊在车队中间,老青牛心情似乎不错,脚步迈得轻飘飘的,不仔细看还以为这老牛是飘着走路的。
午后时分路上有马贼拦路,这里道路宽阔,前不着街后不着店,是一片肥沃的原野,非常适合马贼活动,不过问题不大,洪百户还是老样子先陪个笑脸,然后摸出一袋银子,就开好了路,不费一兵一卒,让李默兰看在眼里,感慨万千。
车队很快来到了一处地势开阔的地带,不远处是黑漆漆的森林,长途跋涉的平湖镖局一行人再次安营扎寨,白天走了百里路,马儿也累得半死,总不能不顾及畜生得死活让其日夜奔波吧,就算马儿能做到,人也没法不睡觉啊。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的夜色格外漆黑,宛若一池墨汁,连月光都不见多少,春风拂面却透着寒冷的意味,让人脊背发凉。
洪百户坐在噼啪的篝火旁边皱着眉头说道:“那一伙马贼是这段日子新出现的吗?我居然从来没见过。”
二当家凌秋雨站在他的身边,听到了他的话,声音肃然了不少:“估计是新来的……但是凭什么那么好说话?若是道上我们的熟人也就算了,这群马贼我们明明是第一次遇到,未免太好说话了一点。”
白天遇到的那群马贼实力不俗,有着好几个悟道中境和初境的修行者,甚至还有个悟道后境的匪首,正面决战人人有马的马贼们无疑具备极大的优势,这种情况下凌秋雨等人都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谁知道洪百户上去几句话,那个匪首就干脆利落的点了头,这是什么道理?
负责谈判的洪百户其实没整明白,没有上去交涉的凌秋雨自然更不明白。
夜幕下,黑暗中,竖着一棵枯萎的朽木,形影伶俜。
李默兰站在孤零零的枯木边,整个人斜靠着枯木的树干,若剑般笔直,不远处则是神态安逸的老牛小青正悠哉吃草。
他自言自语道:“夜黑风高……适合杀人呐。”(未完待续。)